一個半時辰後,秦亦可的替身在再三推阻而不得不進宮麵聖,一到皇家寺院她便看見旻文帝正與一個老各尚在談論佛學,太監上前稟報之後,旻文帝才命她上前。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旻文帝淡淡打量著“秦亦可”,道:“朕召你來所為何事,你都明白了吧?”
“回父皇,兒臣知道父皇召兒臣來是為了讓兒臣為母妃抄經祭奠。”她看向一旁的一禪大師,對之微笑,“一禪大師,是現在就開始嗎?”
“公主若是準備好了,隻要皇上準允,就可以立即開始。”
旻文帝見“秦亦可”一進殿便神色不大自然,眼中隱藏著憂慮般,心下的疑惑雖重,倒也沒急著解疑,隻說道:“你待嫁時日已經無多,回去還要學西涼風俗禮儀,朕便少耽擱你的時辰,即刻開始的吧,早些完成了,你也好回府修習。”
“是,兒臣明白。”那一禪大師,我們這就開始吧。”
話音剛落下,僧人已經將所用經書以及筆墨紙硯等搬來,旻文帝在一旁靜坐,親自看著“秦亦可”與一禪大師講佛法抄經文。
端王府,秦子墨收到秦子裕那邊的消息之後,便出了府門往皇宮趕去,約了秦子檀一起到皇家寺院去看秦亦可替身聽一禪大師講佛法。
耶律柏收到了林芷若的信函,也已經出了驛館獨自一人帶著貼身侍女阿依莎趕赴城外一處茶樓赴約。
耶律柏與阿依莎到達茶樓時,林芷若他們已經在茶樓中等候,一進門幾人便開門見山談起此次相聚的目的。
“耶律大使倒是很守時,一點兒也沒比我們遲多少。”林芷若替他們兩人斟茶,接著將自己帶來的一堆做手術用的家夥事都展示給他們看見,說道:“我這次就是要應去年之約,為耶律大使治病,所有的工具都已經帶來了。”
耶律柏見林芷若身邊還有別人,感到詫異而警惕,但見林芷若十分淡定,他也不好表現得太驚奇,隻是與阿依莎一起坐下,“林大小姐身邊的這位,是你的幫手?”
林芷若不置可否,隻是說著:“耶律大使的病說好治也容易,說難治,風險卻也是有些大的,有些話我得說在前頭,耶律大使若是聽得進去,這病我無論如何也會幫大使治斷了病根,往後絕不再犯……”
“林大小姐當日以此事要脅讓我幫忙求皇上饒了薔薇苑那些人的性命,如今卻又要提別的事,大越的人都講究禮尚往來,我們兩個這樣也太不公平了。”耶律直接打斷了林芷若的話,這數次接觸下來他是真的怕了眼前這個女人了,因為發現了他的病而要求這要求那,她真以為自己會點醫術就可以無法無天?
林芷若聽了耶律柏的話,表情卻依舊是淡淡然,隻愜意閑適地吃著麵前的酥脆小點心,一句話也不說,清而黑的眸子裏看不清是何種情緒。
空氣中忽然隻剩下了她慢悠悠嚼點心細微聲響,氣氛不出三秒便開始尷尬,屋裏分明火爐溫暖,卻硬是讓耶律柏和阿依莎二人莫名渾身僵硬,仿佛被從領口灌進了西涼最寒冷的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