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你先別說了,我帶你去惠王府,二哥一定會盡快叫太醫過來的。”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秦子墨終究有些不忍,勸說道。
孟東星搖了搖頭,他知道,鶴王一旦下定決心要除掉他,所用的毒就絕對不會是什麼普通人可以解的。
除非是林芷若在場,還能看到一線希望,可是林芷若已經被他送出京城了。
“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有些話,現在不說,以後就再也來不及了。”
“別這麼說,阿星,宮裏有擅長解毒的太醫,我現在就派人去請,你一定會沒事的,這段時間,你做了這麼多錯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大概不記得了,小時候我因為性格原因,一直不受父皇重視,還經常被其他兄弟陷害,又一次,五弟打翻了父皇最心愛的硯台,因為害怕責罰,將過錯推到了我的頭上,我又不善言辭,無法洗清自己的嫌疑,是你替我做了不在場證明,才讓我免遭責罰。從那以後,你就經常在父皇麵前幫我說話,讓父皇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我就想著,總有一天,我要報你這份恩情,所以,我一定不會讓你就這樣死的!”
孟東星愣了愣,那時候他隻是看不慣秦子檀小人得誌,故意拆他的台罷了,沒想到秦子墨竟然銘記至此。
他苦笑著搖搖頭:“子墨,你是不知道我都做了什麼,才會說出這麼輕鬆的話。”
“不管你做了什麼,你的恩情,我總是記得的!”
“那如果說,阿可懷孕是我一手設計的呢?”
秦子墨愣住了,他的眼裏寫滿了不可置信,然後轉為痛心。
秦亦可心思單純,從小就是個老好人,雖然不受父皇的重視,但是身為大越唯一的公主,也備受哥哥們的喜愛,特別是秦子裕,更是可以稱為寵妹狂魔一般的存在。
孟東星和秦亦可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難道僅僅是為了鶴王要破壞西涼與大越邦交的計劃,就要不顧阿可的死活麼?
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那個一腔熱血,對事情喜歡追根究底的小頑固孟東星,竟然會長成今天這種樣子。
“為什麼?”壓抑著心中的憤怒,秦子墨紅著眼眶問道。
孟東星再次苦笑:“這件事仍然跟我的身世有關,那個孩子的出現,讓我知道我的母親並不是生性冷淡,她之所以一直對我如此,隻不過是因為她不喜歡我罷了。為了知道母親不喜歡我的原因,我四處打探,可是彼時的我人小力微,很快被父親發現了端倪,他故意放出了母親生我時因為難產,差點賠上自己的命,一看見我就會想起自己的遭遇,因此對我總是喜歡不起來。我信了……”
“因為知道她生我時虧損了身體,於是加倍的對母親好,不苛求她能接受我,至少,我自己做這些事情,可以減輕心中的愧疚。”
“隻是我這樣做不但沒能讓母親減輕對我的敵意,相反,她看我的眼神越發冰冷了。如果說以前,隻能說是不鹹不淡,那時候甚至可以說是厭惡了。但是我並不在意,我聽說,那些真正對母親好是我心甘情願的,並不求什麼回報,因此對於她偶爾發脾氣,我也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