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涵,那你就先陪你朋友走走吧,待會記得到後堂來。”邱淑涵的大姑笑著輕拍了下邱淑涵的手,同丈夫蕭定平兩人一起往後麵走了去。
目視著蕭定平的背影,直至對方已經消失在門後,黃海川的思緒仍是久久不能平靜,這是和平時期軍銜最高的牛人,這是真正站立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你在想什麼?”邱淑涵笑著凝視著黃海川。
“沒想什麼。”
“我大姑爺平常就是這樣,看起來給人感覺十分嚴肅,其實他人十分好的。”邱淑涵笑著道,回想起了某些兒時的記憶。
黃海川笑著點了點頭,在邱淑涵眼裏,蕭定平是一個慈祥的大姑爺,和藹的長輩,但這也僅僅隻是對邱淑涵而言,在其他人眼裏,蕭定平是一個人敬畏的共和國將軍!
宴席在六點半開始,黃海川同邱淑涵在整個四合院裏晃了一圈,邱淑涵要回後麵的廳堂,黃海川則是回到了前院的偏廳。
周明方此時正笑容滿麵的和一個中年男子交談,黃海川自是不認得對方是誰,默默的在周明方身後站著,重新打量著偏廳,黃海川這會瞧見邱淑涵的父親邱國華現在已經到了偏廳,同一些人正在交談著,還有一個跟邱國華容貌有點相像,卻是要比邱國華年長一點的人同廳裏麵的人一一笑著打招呼。
偏廳有將近二十人,正好擺了兩桌,邱國華就留在了這裏招待客人。
“小黃同誌,你也上桌。”邱國華走過來親切的拍了拍黃海川的肩膀,從上一次黃海川住院後,邱國華對黃海川的態度又發生了不少改變。
“海川,你就坐我旁邊。”邱國華的話音一落,周明方已經及時接話,要是沒有邱國華開口,周明方亦不敢擅自讓黃海川上席。
“小黃同誌,這當口可就別客氣推辭了,我可不喜歡那一套。”邱國華笑著看了黃海川一眼,已經轉身去招呼其他人。
黃海川原本要說的話也被邱國華這句話給堵了回去,人要有自知之明,適當的謙虛是必要的,但這會要是再推辭,就是不識抬舉了。
麵色平靜的坐在周明方身旁,黃海川心裏其實很是忐忑,這裏麵的人,少說都是跟周明方一樣的副部級幹部,就唯獨他一個科級的小幹部,而且還是同這些人同席而坐。
黃海川剛才跟邱淑涵走了一圈,看到很多這廳裏的一些人都是帶了工作人員過來的,隻不過身邊的工作人員都是留在了外麵車上,隻有他們本人走了進來,這裏麵,也就隻有他一個工作人員跟著人上桌了,近二十個人當中,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也獨獨他一個,看看其他人,至少都是跟周明方一樣快上五十歲的人了,有些更是過了這個年紀。
黃海川這樣一個跟整個氣氛相對不搭調的人,也引來了不少人側目。
“邱省長,待會宴席過後,邱老說要見一個叫黃海川的同誌。”一個工作人員從裏麵走了出來,走到正在安排席位的邱國華身邊附耳道。
“好,我知道了。”邱國華點著頭,目光往黃海川的方向瞟了一眼。
近二十個人,坐了兩桌,在這寬敞的偏廳裏麵一點也不顯擁擠,邱國華就留在了這一偏廳之中,黃海川所看到的那個比邱國華略微年長一點,長相卻和邱國華頗為相似的男子在偏廳裏晃了一圈後,就從偏廳內門離開了,消失在偏廳之中。
拘謹的坐著,黃海川這會其實也吃的挺受罪,席上的人個個非同小可,黃海川自認身份普通,也不敢亂插話,哪一個菜端上來,黃海川也隻是淺嚐輒止的夾一小口,就沒再動筷子,生怕別人笑話了,因為他發現其餘人基本上沒怎麼動筷子。
黃海川這是第一次參加這樣高層次的壽宴,壓根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吃了飯再過來的,邱家的人擺宴席,是一種禮貌的表示,但來的這些人可壓根不是衝著吃這頓飯來的,真正能到這裏來的人,除了是自身身份的一種顯示,同時也能在這樣的場合和其他同等層次的人交流溝通,擴大人際圈子,黃海川傻乎乎的餓著肚子來,一頓飯吃下來,卻是越吃越餓。
“周書記也沒有吃飯,看他一直參與桌上的交流,怕是也餓的要命。”黃海川暗暗看了周明方一眼,他下午都和周明方在一起,他可是記得周明方也沒吃飯的。
兩桌人,二十來號人,大家都在互相交流著,但偏廳的聲音卻不大,沒有一人高聲講話,也沒人旁若無人的大笑,即使是聊天說話,似乎每個人也都像個謙謙君子,刻意拿捏著嗓子,生怕一不小心嗓門就大了,驚擾了誰似的。
黃海川不知道今晚包括著偏廳的這兩桌,整個邱家的這棟四合院裏,也才擺了四桌,後麵正堂還有兩桌,隻不過那兩桌,每桌可就隻有五個人,那裏麵,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得去的,就算是邱家的小輩人,等閑都不能進去,邱老爺子就在後麵,進裏麵給他賀壽的,也俱是現在手握重權的一些高層官員,其中更是有兩個特殊人物,一個中辦主任王秉宣,一個國辦主任向明,兩人分別代表著今上在位的那兩個前來給邱老爺子賀八十大壽,兩人的身份地位特殊,背後代表的人更是通天,坐在裏麵實是理所當然,但由此也可見邱老爺子的麵子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