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縣長,我知道你今晚回來寧城了,待會可別跟我說你在溪門,故意放我鴿子哦,要是你不來,我可是半夜三更上你家敲門的,咯咯。”何麗說完,笑聲便消失在了電話的盲音之中。
“海川,誰打來的電話?”鄒芳看到黃海川的臉色有些奇怪,不由得問道。
“沒有,一個朋友。”黃海川搖了搖頭,“對了,媽,我待會出去一趟,晚上可能會晚點回來。”
“還要出去?”鄒芳一愣,關心道,“你這喝了酒,不打緊吧?”
“沒事,我沒醉呢,你就放心吧。”黃海川笑著道。
馮珍和中年男子聽得黃海川說要出去,兩人臉色逐漸著急起來,看看時間,現在也已經九點多了,夫婦倆對視了一眼,終是由馮珍硬著頭皮道,“黃縣長,還有件事想要麻煩您,不知道當不當……當不當講。”馮珍講話都有些不順暢起來。
“還有什麼事?”黃海川疑惑的望了對方一眼,再次走回到沙發上坐下。
“是這樣的,我們自己的廠碰到了一些麻煩,中午原本是想請費科長幫忙的,最後也是怪我自己不長眼,說話冒犯了您,費科長說要我們得到您的原諒,才肯幫我們。”興許是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些突兀,馮珍和丈夫兩人都緊張的盯著黃海川,至於所謂的麻煩,兩人也不敢據實相告,真要是說了是因為逃稅的緣故,稅務局才會找他們麻煩,兩人生怕黃海川會不幫這個忙。
“是你們自己幹了什麼不光彩的事吧。”黃海川瞥了兩人一眼,中午費仁有說什麼事,其實兩人不說他也清楚,眼下也懶得點破,抬頭瞅了瞅自己母親,這件事黃海川可管可不管,關鍵還是看自己母親對在不在意。
“海川,馮珍他們七點多就來我們家坐著了,坐了也有兩個小時了。”鄒芳遲疑了一下,終是開口道。
黃海川點了點頭,明白自己母親的意思,開口道,“你們可以去跟費仁說,就說你們來找過我了。”
“黃縣長,那個費科長說要您給他打電話才算數,光我們自己說,他不會相信的。”見黃海川有答應的意思,馮珍臉色一喜,忙又道。
黃海川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費仁這家夥倒也是別有用心了,這點小事他都能夠利用,以此來向自己示好,黃海川淡淡的望了馮珍一眼,“電話我會記得打的。”
“好,好,謝謝黃縣長,真的是太謝謝您了。”馮珍激動的站了起來,一旁的中年男子也是大大的鬆了口氣,他們求費仁辦事,隻是希望能夠將偷逃的稅悄悄補上,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則,依他打聽到的消息,稅務局很有可能會給他們開一張天價罰單,中年男子不想花這筆錢,所以隻能到處求人。
送走了馮珍夫婦,黃海川也從家裏出來,在小區門口打了輛出租車,黃海川報了個地址,車子便往酒店駛去,路上,黃海川打量著兩邊的景觀,頗有些心不在焉,去見何麗,黃海川隱隱感覺到自己心裏並不抵觸,跟何麗之間談不上什麼感情,但男女之間的關係就像是吸毒一般,有了第一次,就猶如開閘的洪水一般,黃海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潛意識的在期待著繼續發生些什麼。
“男人沒有不花心的,就看有沒有花心的本錢了。”黃海川這會突然想起了這句話,不知道這句話是哪位前輩說的,黃海川心裏頭對這句話倒是十分認同。
“師傅,停下,停下。”黃海川眼睛一眯,在路旁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著急的招呼出租車司機停下。
“哥們,怎麼了?”三十來歲的出租車司機將車子靠路邊停下,回頭像是做賊似的盯著馬路後麵,道,“哥們,這裏可是不能停車的,你有啥事就快點。”
黃海川推開車門,下車來回的望著路過的行人,大晚上的,光線並不是很明亮,黃海川仔細的盯著走過去的人,剛才那個熟悉的側麵卻是再也沒有看到。
“難道是我眼花了?”黃海川疑惑的嘀咕著,隨即自我解嘲的笑了笑,鍾靈已經南下羊城好幾個月了,現在估計跟大部分南漂一族一樣,在羊城那個充滿機遇和競爭的城市裏努力拚搏著,又怎麼會出現在寧城呢,就算是回家過年,這會離年底還有半個多月,也不可能這麼早回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