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沒事,自己出來散散心。”張然笑了笑,身上的寧靜和優雅是與生俱來的,這是她的家教和出身所熏陶出來的,她和何麗,就是兩個完全不同性格的人。
“這麼好的環境,這麼好的音樂,怎麼不把你老公一塊帶出來喝咖啡呀,這可是約會浪漫的好地方哦。”何麗笑眯眯的望著張然,她的聲音聽起來讓人感覺帶刺,起碼黃海川是這樣覺得的,兩個漂亮的女人之間,或許很難成為真正的朋友,特別是當這兩人曾經被人擺在一起評頭論足的時候,這種可能性尤為的大。
“我和他老夫老妻的,現在也就是過過平淡的日子,浪漫這些情調是跟我們沾不上邊了,還是比較適合年輕人。”張然笑道,對於何麗若有若無的針鋒相對,張然臉上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波動,麵對何麗,張然有著一股天生的優越感,這和她在那晚參加黃海川的訂婚晚宴,在邱淑涵麵前沒法表現的平靜是完全不一樣的,因為邱淑涵各方麵的條件都超過了她,連她一直自以為傲的家庭在邱淑涵麵前也不值一提,這讓一向高傲的張然不得不低下驕傲的頭顱,而何麗,張然此刻更好奇的倒是對方和黃海川怎麼走在了一起。
“黃海川,都已經訂婚了,啥時候準備大擺筵席,把婚禮辦了。”張然看著黃海川,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卻是往何麗身上掃了掃,似是有意說給對方聽的。
“張然你是不是還準備去參加黃海川的婚禮呀?以前你們關係那麼好,黃海川的婚禮,你應該不會錯過吧,最少也要給黃海川送去誠摯的祝福吧。”何麗巴不得現場的氣氛尷尬,黃海川和張然的往事她不是不知道,但當著兩個人的麵,何麗卻是一臉的純潔無暇。
黃海川恨不得將何麗給按倒,狠狠的教訓一下,眼神往何麗方向瞟了瞟,黃海川桌底下的腳輕輕的踩了何麗一下,示意對方的嘴巴消停點,何麗察覺到黃海川的意思,卻是得意的揚了揚頭,還悄悄然的向黃海川示威性的挺了挺胸,那意思再明了不過,來呀,來呀,有本事就把我在這裏就地正法了呀。
張然不知道何麗跟黃海川現在又是什麼關係來著,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兩人的關係不簡單,並非保持著普通的同學關係,特別是何麗看向黃海川的目光隱隱約約的帶著幾分嬌媚,張然心裏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剛才無端的說起黃海川訂婚了,張然其實是想試探何麗,可惜何麗並沒特別的反應,反而頂回來的一句讓張然很是窘迫。
“黃海川要結婚,我當然會衷心的祝福他幸福快樂,這是他應得的。”張然努力的平複著心情,心裏念著自己不要被何麗給氣到,對方今晚就是不安好心,故意來氣自己的。
“希望你說的真心話。”何麗很是不合時宜的又說了一句。
張然沒再理會,何麗說的話能把人氣死,而就在這時候,張然的電話響了起來,隻聽張然沒說幾句就掛掉,但不多時,張然的丈夫孫祥就出現在了咖啡廳內,看到自己妻子對麵坐著的是黃海川時,孫祥臉色一變,走過來時,孫祥神色已經恢複正常,朝黃海川點了點頭,笑道,“原來是黃書記,我以為小然是和哪個老同學在喝咖啡呢。”
“這位是何麗,也是以前我大學的同學。”張然指了指何麗,介紹道。
孫祥笑著和何麗打了下招呼,視線再次落到黃海川身上,孫祥笑道,“聽說黃書記您就要高升到京裏去了,恭喜恭喜。”
“謝謝。”黃海川略微頷首,他和孫祥接觸不多,但對方每次看到都表現的挺熱情,也很豁達和大度,倒好像是對他和張然曾經的事一點都不知情一般,又或者是完全不在意,黃海川摸不透孫祥這個人,對方給他的感覺是城府很深,至於孫祥會知道他要到京裏去,黃海川一點都不奇怪,孫祥不論從他那當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的父親還是從丈母娘張一萍這裏都能得到這個消息,也沒什麼稀奇的。
“黃書記這麼快就要升副廳了,這是大多數人一輩子都到不了的高度,真是讓人羨慕的緊。”孫祥奉承著黃海川,“昨晚和小然在家的時候,小然她媽還在感慨你升官跟吃飯喝水一樣稀鬆平常,別人要奮鬥幾年幾十年才能往上升一級,你都不用一年就走了別人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到的高度。”
“是嘛,張市長那樣說,還真是讓我誠惶誠恐。”黃海川點頭笑了笑,心裏卻是嗤之以鼻,張一萍會說他的好話?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還不知道背後是怎麼評論他來著,隻不過到了孫祥嘴裏,稍微改一下,成了還能聽的話吧。
提到張一萍,黃海川心裏不免就要腹誹一下了,這張一萍聽到自己要調往京城,不知道是高興自己終於滾出她的眼皮底下了,還是愈發氣得三屍神暴跳了,想當初她一口認定自己沒出息,現在他還不是爬到了副廳級的位置上,而張一萍,不也才正廳,雖然副廳到正廳這個門檻不好邁,甚至是很難,但有著邱家的助力,對他來說,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張一萍今年幾歲了?他不過是才跟張一萍的女兒一樣大的歲數,張一萍,跟他比起來,根本沒有任何優勢,現在的張一萍,好意思跟他麵對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