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局,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話,如果你隻是來當著我的麵故意冷嘲熱諷幾句,那我想你目的也達到了,現在可以離開了,我這個小牢房裏可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也虧你堂堂一個大局長竟然有興趣來諷刺一個犯人,楊局,您可真是宰相肚量。”邢天德臉色冷了下來。

邢天德對楊振的態度一點都不客氣,楊振也是冷笑連連,“邢天德,我也懶得浪費時間在你身上,我今天來就想向你要樣東西,你以前陷害過黃司長拍的那些照片還有底片放在哪裏?你要是識趣的話,最好自己交出來,不要耍什麼花樣。”

“楊局,你說話真是越來越好笑了,我聽不懂你講什麼,也沒有你要的東西,楊局要是沒啥事的話就請回吧,我這小牢房髒得很,怕玷汙了楊局您的身份。”

“邢天德,敢情你也知道這裏是監獄。”楊振冷笑,“你應該知道在這裏麵,你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你要是不配合,我不介意讓你體會體會監獄裏的真正生活是什麼樣,到時候就怕你這個身嬌肉貴的人經受不住,別當自己還是個人物,你現在啥也不是,別人想把你捏圓搓扁你都隻能受著。”

“進了監獄,本來就是受罪來著,楊局要是收拾我也就是張張口的事,我也不能怎麼樣,當然隻能受著。”邢天德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看著邢天德老神在在的樣子,楊振眉頭抖了一下,那是發火的前兆,要不是黃海川交代他先不要用過激的手段,楊振險些就忍不住要在今晚就給邢天德一點顏色看看。

監獄裏的這一幕在上演著,酒店裏依然是觥籌交錯,宴席結束的時候,黃海川已是喝得紅光滿麵,今天晚上,黃海川是真正放開了喝,他也不能不喝,大學的老校長,還有曾經教過他的老師們,麵對這些人,黃海川不喝都不行。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宴席並沒有到那麼晚,八點多就結束了,但是黃海川在酒店的會客間裏同寧大黨委書記曾宣明和老校長楊青水坐著聊了一會,雙方談得最多的自然是申請國家實驗中心的事,去年的申請被駁了回來,今年因為有黃海川擔任高教司副司長,寧大又有了機會,這次黃海川帶隊下來,也是希望能幫母校爭取這個國家級實驗中心,雖然評估的工作是幾名跟他一塊下來的計算機方麵的權威專家在負責,但最終的評估結果還是要交到高教司,黃海川自然是擁有很大的決定權。

雙方是賓主盡歡,黃海川見到母校的老師和領導,心裏頭高興,寧大校方的人,則因為黃海川是寧大培養出去的學生而感到驕傲和自豪,更因為黃海川在教育部任職,能給學校很多幫助而高興,這一聊也就是近一個小時,一直到九點多,黃海川才從酒店出來。

學校要派車送黃海川回去,黃海川卻是擺手拒絕,表示自己還要去其他的地方,待會有人來接他,謝絕了學校的好意,學校的領導先行回去,黃海川在酒店門口等了一下,不多時,一輛高爾夫停在了黃海川跟前。

黃海川站著,並沒有上車的打算,車上的人探出頭來,“黃司長不打算上車?”

“你找我有事?”黃海川盯著對方,來的人是鄧瑩。

“沒事就不能和黃司長您一塊坐坐?”鄧瑩笑了笑,“黃司長是我的學長,學妹找學長聊聊天也是很正常的事呀。”

黃海川嘴角抽動了一下,盯著車裏的鄧瑩,“你怎麼知道我到寧城了?”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呀,黃司長要到寧大來,寧大的校內新聞就有報道,我時不時的還會關注一下寧大的校園網,所以清楚。”鄧瑩笑道,“黃司長,您總不能站在下麵跟我講話吧,要不咱倆找個地方坐坐?”

“可以。”黃海川遲疑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他本是約了楊振,但在這之前花點時間和鄧瑩坐坐也並無不可,他沒主動找對方,對方倒是主動跟他聯係,黃海川心裏頭也是頗為疑惑,他也有話要問鄧瑩。

幽靜的公園,昏黃的路燈,公園的石子小路上留下了兩條狹長的人影,鄧瑩將車子停在了公園門口,和黃海川在公園裏慢慢踱步著,這個公園,是三四年前鄧瑩第一次約黃海川出來時兩人一起走過的公園,時過境遷,鄧瑩鬼使神差的將車子開到了公園門口,重溫第一次的記憶,盡管那次記憶並不深刻。

沿著公園的石子小路走著,時值夏天,雖然已經是夜晚快10點,公園裏的人依然不少,有在散步乘涼的,還有在慢跑的,顯然都是附近的居民。

“三年前,在酒店喝醉酒的那一次,你是不是受了邢天德指使?”黃海川醞釀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拋出了心裏的疑問,簡單的幾句寒暄過後,他跟鄧瑩真的無話可講,也沒有心情多講,要不是想要弄清楚三年前的那個問題,他甚至都不願意花時間跟鄧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