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勝軍給黃海川打電話,無非也是因為張青陽在拘留所自殺的事,早上他是最後一個趕到拘留所的,不得不說,不管是省廳還是市局,對於他們這些部裏下來的調查人員都帶有一定的排斥,這對於常勝軍來講也不是不能理解,地方部門的排外性嘛,常勝軍對此已經司空見慣,也就是路鳴這個副局長是盡心盡力在配合他們,這裏頭自然少不了黃海川的因素,常勝軍到了拘留所也沒給黃海川打電話,路鳴已經在那,常勝軍知道黃海川肯定是得到消息了,他沒必要急著打電話。
忙活了一上午,部裏、省廳、南州市局聯合開了一個案情討論會,對張青陽自殺一事,各自發表了看法,眾人都有意無意的避免提及張青陽留下的血書,因為那涉及到了黃海川,這件事有什麼影響,也不是他們這些具體辦案的該操心的,他們隻要查案就行了,張青陽自殺是否另有隱情,背後有沒有什麼人指使,這是他們要弄清楚的。
常勝軍覺得該和黃海川出來坐一坐了,他有些日子沒和黃海川碰頭了,對目前案情的進展,他也該和黃海川彙報一下。
兩人約了地方見麵,黃海川將地點定在了何麗的那個咖啡廳,常勝軍比他先來了一步,坐在大廳的角落,黃海川朝對方招了招手,轉身朝一個包廂走去。
“你去忙你的,我有點事,等下給我們準備點吃的送進來就好。”黃海川對走出來的何麗說道,看下時間,這會也快12點了,何麗這家咖啡廳還兼營西餐,黃海川索性決定在這裏吃午飯。
在包廂裏坐定,黃海川和常勝軍兩人都是直來直往的性子,也不寒暄,黃海川問道,“你對張青陽自殺的事怎麼看?”
“我親自審過張青陽幾次,之前還特地琢磨過這個人的心理,不像是一個有勇氣自殺的人,還是那句老話,好死不如賴活著,任何人都是如此,隻要有一點生的希望,很少人會去求死,張青陽更不像是是那種人。”常勝軍說著他對張青陽的印象,神情也陷入了回憶當中,回想著和張青陽有限的幾次接觸,以及對張青陽性格心理的分析,“我查看過張青陽的屍體,頭部撞擊牆壁不止一次,看樣子,他一開始應該也是有所猶豫的,並沒那麼大的決心。”
“沒那麼大的決心,但還是撞死了。”黃海川嘴角撇了一下,這會說這種風涼話也沒意思,仔細思索一下常勝軍的話,黃海川聽得出來,常勝軍對張青陽的自殺是有所懷疑的,認為張青陽並不是那麼純粹的自殺,這也符合黃海川的想法,沉默了一會,黃海川問道,“之前你們審訊他的時候,沒察覺到任何異常?”
“那倒沒有,感覺他還鬥誌昂揚的要抗爭到底。”常勝軍搖了搖頭,“張青陽也是個老公安了,他死咬著不鬆口,我們都還頭疼怎麼撬開他的嘴呢,這不,之前的幾次審訊都沒半點進展,沒想到他自殺。”
“之前沒有異常,那就更說明自殺得蹊蹺了。”黃海川皺著眉頭,“拘留所內部也不知道能不能調查出什麼眉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