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軍,虧你還是京城人,聽說你們喝二鍋頭不都是整瓶整瓶的灌嗎,就跟喝白開水一樣,那可也是五十多度的烈酒。”黃海川笑道。

“黃書記,那都是有人瞎傳的,沒有那麼誇張,可能真有一些牛人,但肯定隻是少數的,哪有那麼多人能真把白酒當水喝,再說二鍋頭也有分度數不是,也有度數低的。”常勝軍笑著搖頭。

兩人說笑著把剩下的酒喝完,黃海川嘖了下嘴,五十多度的白酒下肚,就像是有一團火從喉嚨一直燒到胃裏,那端的是火辣辣的讓人全身都跟著熱乎起來,這時再享受著窗外那吹進來的冷風,委實是再愜意不過。

“其實這喝酒也得適度,酒量好,喝酒出名,可不見得是什麼好名聲。”黃海川笑了笑,“就像賭博,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喝酒也是一個道理。”

“黃書記說的是,經常喝醉酒的話,很容易誤事,我長期在刑偵一線工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都是日子都是緊繃著神經,和那些窮凶極惡的、狡猾的犯罪分子作鬥爭,對酒是敬而遠之。”常勝軍笑道。

“你這樣好,能專注於工作。”黃海川笑著點頭。

兩人邊聊邊喝,常勝軍從黃海川住所離開時,已經是微醉,幸虧是周淮扶著,否則到門口一個小台階的時候,就險些一個踉蹌摔倒,黃海川晚上也喝了不少,簡單洗了一下後就上床睡覺。

冷寂的夜,風從打開一點點的窗戶裏吹了進來,在屋裏吹拂起輕微的聲音,喝了酒的黃海川,很快入睡,一個晚上,他都睡得很香甜,還做了一個夢,夢見李豔麗出現在他的夢裏,告訴他自己是冤死的,讓黃海川給她報仇,一定給讓她在九泉之下死得瞑目。

清晨醒來,黃海川猶對夢裏的場景記憶猶新,李豔麗穿著白衣白褲,長發飛舞,眼角帶著血淚,臉色蒼白,正如同他在醫院看到李豔麗剛醒來時那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色一樣,黃海川沒有想到那會是同李豔麗的最後一麵,更沒想到自己會做這樣一個夢,夢裏麵,李豔麗那披著長發流著血淚的蒼白的一張臉似乎仍在他的腦海中久久不散。

清晨的冷風從窗外吹了進來,躺在床上的黃海川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從桌旁拿過手機看了一下,還不到六點,許是昨晚睡得早的緣故,早上他同樣醒來得早。

揉了揉太陽穴,黃海川無奈的笑笑,人家說日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他這白天也沒多想什麼,晚上竟然也會做這種夢,他是無神論者,自然不信鬼神,更不會相信有什麼托夢之說的無稽之談,這夢也著實是做得稀奇古怪,不過李豔麗的死確實有些古怪,黃海川歎了口氣,生命真的是太脆弱了。

靜靜的在床上躺著,清晨,大腦格外的清醒,黃海川想了很多,思緒跳躍著,由李豔麗想到了新城集團,在望山市老百姓當中被列為望山三大害之一的新城集團讓黃海川眉頭緊緊擰了起來,來到望山兩個月的他,對新城集團的資料也已經了然於胸,這的確是一家在望山市堪稱龐然大物的民營企業,涉及到了地產,酒店,建材,汽車貿易等多行業的綜合性集團,集團資產規模近三百億,在望山市這地方,如此大一家企業,同樣是獨一無二。

腦袋裏想了很多,黃海川由新城集團又想到了所謂的望山三大害,想到了他發展望山的遠景規劃,想到了他治理望山的決心……一個個想法在腦袋裏一一浮現著,黃海川有種急切的去付諸實踐的想法,但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操之過急,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發展更不是一蹴而就,望山市積壓多年的問題同樣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解決,他現在固然是想一手抓發展,一手抓治理,但不也可能一下子就出成果。

不知道躺了多久,手機定時的鬧鍾響起來時,黃海川才回過神來,他定時的是六點半,想到待會顧盼男又會過來約他跑步,黃海川沒再躺著,起床洗漱。

走到門口,黃海川才發覺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地麵微微有些潮濕,輕咦了一聲,黃海川尋思著顧盼男怕是不會來了,心裏的想法剛冒出來,就看到顧盼男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視線當中。

看了下時間,黃海川搖頭笑笑,要是沒記錯的話,顧盼男昨天也差不多這個時間點跑到這他這裏來,這女人的時間觀念倒是夠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