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的話怪裏怪氣的,黃海川聽了好笑,不過也沒說什麼。

“海川,其實以前我也聽過有人說過跟你類似的話。”楊紅笑道。

“哦,誰說的?”黃海川饒有興趣的問道。

“張辛軍。”楊紅笑笑,仔細想想,又道,“不過跟你的也不太一樣吧,反正大概就是說釣魚跟做官是相通的。”

“那你倒說說,張辛軍怎麼說的。”黃海川對這位已經被省紀委帶走的昔日南州副市長印象頗深。

“張辛軍說啥來著,反正那王八蛋一張嘴很能說就是了,還總結了一套什麼釣魚法則來著,說什麼凡事都有其法則和規律性,很多都是相通的,表麵上不同,內在規律卻是一樣的,他說所謂的釣魚法則就是用最小的利益搏取大的利益,幾條小蚯蚓當餌料就要釣幾條大魚,這是以小博大,爭取利益最大化,但也如賭博,可能血本無歸,但不管怎麼樣,都得先投入,連餌料都舍不得,那就釣不上魚來,就跟官場一樣,要往上爬,那也得先投入,金錢投入,感情投入,人脈投入等等,投入得好能獲得翻倍的彙報,投入得不好,那就是血本無歸。”楊紅笑道,張辛軍的願意大概是這樣,這番話是令她記憶頗深的一番話。

“好一個釣魚法則,這張辛軍倒是看得透徹。”黃海川眯著眼睛笑道,張辛軍一番話的確是說得入木三分,黃海川聽了也深以為然,從政,可不就是跟張辛軍總結的這釣魚法則一樣,有舍才有得,以小博大,以巧製強,凡事以達到個人利益最大化為目的,官場錯綜複雜,但細化到人,卻是萬變不離其宗。

“他就是看得太透徹了,所以把自己送進去了。”楊紅咯咯笑著,“我覺得這人呐,有時候不能活得太明白。”

黃海川笑了笑,目光定定的看著楊紅,張辛軍那所謂的釣魚法則讓他甚為讚同,這會看著楊紅,審視著楊紅同自己的關係,黃海川看似玩笑的問了一句,“楊紅,你和我之間,是不是就適用這釣魚法則?”

楊紅有些發愣,碰上黃海川那仿若能直視人內心的眼神,楊紅小嘴微張著,她明白黃海川的意思,眼底深處有一絲不自然,很快就一閃而逝,嬌媚的笑著,給了黃海川一個白眼,“討厭,說別人呢,幹嘛扯到我身上。”

黃海川笑著從楊紅身上收回目光,此時此刻也正應了楊紅剛剛的話,這人有時候就是不能活得太明白,還是糊塗點好呐。

楊紅嬌笑著,試圖用笑容掩飾那若有若無的尷尬,她知道自己同黃海川的關係,其實就是她在黃海川身上進行感情投資,人脈投資,她需要獲得自己需要的回報,所以哪怕把自己的人都搭進去投資,她也毫不介意,因為她獲得的是等價的甚至是超值的回報,按照張辛軍的釣魚法則來說,她把自己當餌,博得了利益最大化,但這種話不能宣諸於口,更不能捅破這一層窗戶紙,否則便了然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