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台長眼看著雲初月不出聲，方萌萌也是笑吟吟地喝酒，完全不理會他剛剛的提議，心裏忍不住有些著急，又有些不滿。
在他看來，他親自前來，又帶著李曼歌，還開出這樣的條件，可謂是誠意十足。
雲初月應該歡天喜地地同意，並且馬上和他回電視台。
可是這會兒，雲初月不僅沒有絲毫歡喜的模樣，還完全沒有動身的意思。
付台長心裏的火氣往上竄。
依照他以往的脾氣，早就甩袖子走人。
可是這會兒，他不敢。
電視台那邊，李玉浩那尊大佛還在候著，一副雲初月不回去，就不打算離開的架勢。
如果他不能把雲初月帶回去，必然會把李玉浩激怒，在豐城，得罪了李玉浩，好日子可就過到頭了。
心裏的不滿咽下去，付台長臉上又扯出幾分真誠。
“小雲，你的工作能力我們都非常讚賞，播音主持部部長的職位非你莫屬，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要求，也可以提出來，呂台長是非常求賢若渴的，我們一定盡量滿足你的條件。”
雲初月臉上依然是禮貌的微笑，不鬆口。
方萌萌又給付台長倒了一杯酒。
“付台，別急啊，難得到了我們天上人間，雖然是白天，沒那麼熱鬧，但是酒卻是好酒。我也讓廚房準備了幾個小菜，等會兒還請付台賞臉，小酌幾杯。”
付台長的心裏火燒火燎，卻還是隻能強忍著。
不一會兒，一個帶著眼鏡的斯文男人快速地走過來，把手上的文件遞到了方萌萌的手上。
方萌萌接過來，也不看，直接打開，推到了付台長麵前。
“付台，一言不合就把月月開除，太讓人沒有安全感了，所以想讓月月回去也很簡單，這份合約您看看，合適我們就簽了，讓馮律師給我們做個公正。如果不合適，我也給月月準備了新的工作，我們就好聚好散。”
付台長下意識地看向雲初月。
雲初月露出一抹嫣然的笑容，幹脆堅決。
“付台，萌萌可以做主我的事情，她說，就是！”
付台長當時就噎住了，深吸一口氣，打開文件。
一條一條看下去，臉都青了。
“你、你這簡直就是不平等條約！”
雲初月唇邊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地看著付台長。
“付台，我早上從電視台走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再也不回去的心理準備。工作這幾年，我自認盡心盡力，沒有絲毫懈怠。如果能夠有機會回去，我自然開心。如果不能，我會遺憾，不過，不影響生活。人總要向前看，您說呢？”
不卑不亢，綿裏藏針。
雲初月這一刻，不想做一個軟柿子被人搓圓捏扁。
方萌萌為她仗義執言，李玉浩無意中為她仗腰，如果她不抓住機會，下一次，她還會這樣，被隨意地丟棄。
付台長被雲初月的話噎住了。
摸摸鼻子，低頭看文件。
越看，臉色越黑。
站起身，付台長走到旁邊打電話。
雲初月安靜地坐著，抬眸看向李曼歌。
她一直悄無聲息地坐在那裏，低著頭，存在感降到很低。可是雲初月卻清楚地看到，她忍不住握得緊緊的手，昭示著她內心的不平靜。
似乎是察覺到雲初月的目光，李曼歌抬頭看過來。
雲初月驀然對她勾唇，露出一抹涼涼的笑。
付台長回來了，臉色有點緊繃，卻盡量地笑著，拿起旁邊的簽字筆，二話不說，在文件上簽下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