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月抑製不住渾身的顫抖，微微地抿著唇，靜靜地看著封競宸，目光似哀傷，似悲涼。
她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水潤的眸子，像是會說話一般。
封競宸薄唇微抿。
他一直拖著不告訴雲初月，就是因為，他沒有找到蘇亦瑾。
如今，蘇亦瑾是生是死，他根本不清楚。
他不想告訴雲初月，就是擔心雲初月有心裏負擔，怕她胡思亂想，怕她鑽到牛角尖兒裏走不出來。
可是這會兒，似乎，瞞不住了。
他聰慧的女孩兒，總是知道，從哪裏著手，能夠真正地握住他的軟肋，讓他不得不妥協。
“封競宸……”
雲初月軟軟地叫了一聲。
封競宸一聲歎息，緩緩地開口。
“小月兒，那天我找到你的時候，那裏隻有你自己，沒有到蘇亦瑾。地麵上很多血跡，當時我以為是你胳膊上的傷口流出來的，隻顧著擔心，並沒有多想。等到你醒了，說是砍了蘇亦瑾，我就派人過去找他。一路找到你砍傷蘇亦瑾的房間裏，都沒有看到他的蹤跡。”
雲初月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照片裏明明顯示，蘇亦瑾就倒在她不遠處，渾身血跡。
怎麼會不在？
“把所有的場景連貫分析之後，我推測，蘇亦瑾在你離開之後追了出來，一路追到那個暗巷裏，倒在了你旁邊。但是他的生死，現在隻能畫一個問號。因為我過去的時候，那裏隻有你自己。”
雲初月臉色蒼白，無意識地握緊了封競宸的手。“當天的情況下，如果蘇亦瑾行動自如，他不可能放棄我自己離開。難道他當時已經……死了？”
一句話說完，雲初月渾身上下起了一層的顫栗。
隻覺得，整個人都像是掉進了冰窖裏。
封競宸大手有力地一拍雲初月的肩膀，聲音低沉有力。
“小月兒！”
雲初月悚然一驚，下意識地看向他。
封競宸聲音低沉有力。“小月兒，不要胡思亂想。眼見都未必為實，更何況我們根本沒有見到。”
“可是，你不是說，他倒在了我旁邊？”
“對，他倒在了你旁邊，但是，我剛剛也說了，我過去的時候，他卻不在那裏。如果他死了，屍體呢？”
雲初月眨眨眼，腦海中的紛亂漸漸地平息。
是的，如果蘇亦瑾死了，那麼屍體必然是在那裏。
可是，封競宸過去的時候，他卻不在。
是他放棄了追上她的目的獨自離開了，還是，誰把他帶走了？
帶走的，是活人，還是。
死人？
抬手捂住腦袋，雲初月隻覺得腦海中一團混亂，完全理不清複雜的情況。
“小月兒，記得我說過麼，蘇亦瑾一個人，沒有能力布那樣一個局，他的背後，必然有其他人。而且，未必是針對你。你不要自己胡思亂想鑽牛角尖兒，乖乖的，等我調查清楚。”
背後的人……
雲初月的手緩緩放下來。
如果蘇亦瑾背後真的有人，那，照片會不會是他背後的人弄出來的？
是誰，會如此痛恨她！
或者說，對方的目標，是封競宸。
而她，不過是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