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靠坐在床上，看著窗外。
自那天爆炸之後進入醫院已經一個星期了，他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可是心情卻是沉重到了極點。
他接了北爺的任務要刺傷封競宸。
可是事到臨頭，他卻沒有動手。
他到現在也沒弄明白自己那會兒到底是怎麼想的，又是怎麼樣的心情。
歎息一聲，他起身，拿出封競宸給他準備的衣服換上，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麵並沒有人守著。
可是宋毅卻清楚地知道，暗處有人。
至於是保護他還是監視他，宋毅並不在乎。
當他在醫院醒過來發現匕首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他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心理準備。
譬如，封競宸發現了匕首，知道了他的目的，然後，無聲無息地把他解決了。
而此刻，他這樣行動自如，他也同樣懷疑，封競宸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
把他放了，才能更好地找出他背後站著的北爺。
北爺……
宋毅想著，忍不住露出苦澀的笑。
也不知道他回去之後，北爺會怎麼發火。
……
“老大，宋毅離開醫院了。”
接到許昕的電話，封競宸目光微凝。
他還是走了。
“需要我跟著他麼？”
許昕一邊跟在宋毅身後晃晃悠悠地走著，一邊問封競宸。
話筒裏一片沉默。
好一會兒，封競宸輕聲地說。
“不用了，回來吧！”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許昕的腳步一轉，進了旁邊的店裏，目送著宋毅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
有點不甘。
可是，封競宸的決定，他不會質疑。
雖然心裏擔心，但是終究是會尊重封競宸的決定。
……
厲行一直隱在醫院附近。
確定宋毅身邊沒有人跟著之後，悄然地露出身形，在前方不遠的地方指引宋毅，引著他一路到了一家酒店的包廂。
進去的時候，封北亭在窗邊站著，陸錚安靜地站在他旁邊。
“北爺！”
宋毅輕聲地打招呼，臉上一抹羞愧的神色。
封北亭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他的話，依然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花叢。
厲行徑自歪在沙發上，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紅酒，自斟自飲。
房間裏隻剩下幾個人呼吸的聲音，還有厲行倒酒喝酒的聲音，低沉而壓抑。
宋毅臉頰有些扭曲。
他遲疑了一會兒，低聲道歉。“北爺，對不起，是我錯了，你懲罰我吧！”
封北亭轉頭，麵無表情。
“你錯哪裏了？”
“我沒有做到北爺吩咐的事情。”
“為什麼沒有做到？”
宋毅沉默。
他自己對於那時莫名的心情都有些理不清，要怎麼和北爺說。
北爺會相信麼？
封北亭目光微凝，犀利的目光在宋毅的臉上掃過。
“沒話說？”
宋毅露出一抹苦笑，看著封北亭，嘴裏發苦語氣發澀。“北爺，如果我說不知道為什麼，您會相信麼？”
封北亭看著宋毅，好一會兒，轉開目光，又看著窗外。
陸錚悄然地看了一眼宋毅，垂眸沒說話。
厲行卻是嗤的笑了一下，看著陸錚，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