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撞到你的刀上?”冷笑聲自連侯英薄唇間溢出。
他一步一步逼近牆角下的白佛指“為了留你,我做的還不夠嗎?”
漆黑的胡同裏,涼涼的風中夾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兒。
“你說,你想要朝朝暮暮,耳聞鳥鳴,眼觀山巒,室中一簾青紗,室外一簾雲霧蒼翠。”
“嗬,我成全了你,可你當我是什麼啊?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你接近我,為了蝴蝶淚,上我的床,心裏想的是魯國的國君!”
她看著他,淚眼婆娑,不停地搖頭。
不是那樣的。不是他說的那樣的!她愛他,真心地愛過他。
“白佛指,我那麼愛你!你卻如此騙我欺我!”
一步一步,似瘋似魔,終於,他走到白佛指的身旁。
一聲接一聲的歎息,冷嘲冷諷,悲憤的情緒化作了磨牙聲,似要將白佛指咬碎吞下。
他看著她,一雙鳳目淒涼地盯著白佛指的臉,溫雅如玉的麵容透著比死更可怕的陰冷。
白佛指貼著牆角,嘴角不停地溢出鮮血,她想動,卻動不了。
眼淚不住地往外流,她說:“我沒有騙你,也沒有殺紫元。”
此時此刻,連侯英什麼也聽不進去,他厭惡白佛指到了極致。
“你騙我眼瞎,欺我心盲,看不清你是什麼人嗎?”連侯英伸手將地上的白佛指抓了起來,重重地摁在了牆上。
“白佛指,若說之前我對你愛得夠徹底,那麼,此刻起,我恨你,恨的也夠徹底。” xulI
冷冷的聲音落在白佛指的耳畔,如同一把刀子剜進了髒腑。
他微微垂下頭,看著她。
嗜血的瞳孔一倍一倍地放大在眼前,隻聽見他一字一句地說:“待我攻破宴都城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剝你的皮,剜你的肉,剔你的骨!”
陰冷的表情,森冷的語氣,白佛指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她已經預感到有朝一日,自己就是這樣的下場。
他根本就不聽她的解釋,就算她解釋,他也不會相信。
她們之間的誤會,一輩子都無法解除了。
“給我進去搜!”胡同外麵響起官兵的聲音。
白佛指哀求道:“快走。”
連侯英鬆手,狠狠將白佛指一扔,轉頭抱著馮紫元的屍體就走了。
城中有條河,河通城外,連侯英水性極佳,最後他從水路離開了邊城。
白佛指也被接到了宮中,在太後麵前,她跪著,不發一言。
“蝴蝶淚呢?”太後坐在鳳座上,眼眸一斂,語氣涼涼的。
“佛指辦事不利。”白佛指伏地,身子在顫抖。
“九個月了.你在南連待了九個月!”太後的手指輕輕地拍著鳳座上的扶手,一字一頓地說。
“回來卻告訴哀家你辦事不利?”太後站了起來,揮起金色的大袖,她指著伏地的白佛指,眼中怒意升起:“白佛指,你辜負了哀家對你的信任,也辜負了君上的信任!”
“太後降罪。”白佛指伏地說道。
“哼,降罪。來人,拖出去,杖斃!”
白佛指麵無表情,也沒有反抗,她早就知道回來是一死。
杖刑很殘酷,每一杖都能斷一根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