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九月, 新生報道,校園也再次充滿歡聲笑語。
這一年,虞越已是燕大大三學生,自兩年前入學後, 他便以出色的外貌條件成為燕大校草, 與他外貌不相上下的還有他優秀的入學成績,兩年過去, 他依然穩坐第一係裏第一寶座, 優秀到令人仰望的地步。
說他是校園男神, 一點不誇張。
同樣, 他的出色和優秀引來無數人競相追求, 男女皆有之,自然,有戀人的他都拒絕了,但眾多人中總有那麼一兩個以為自己獨一無二自我良好。
比如:水光華。
水光華小虞越一屆, 在學生會初次見他時一眼就被驚豔到, 從此開始窮追不舍的追求。
如今時代開放,人們思想也開放, 同性相戀倒不似多年前會遭人指指點點, 雖也不乏討論,但年輕人間大多還是能接受平常。故而哪怕是在燕大,水光華的追求倒也沒為虞越惹來多少非議,甚至不少學生都抱著好奇和八卦心態, 想看看水光華能不能摘下虞越這朵高嶺之花。
至於虞越拒絕人時偶爾用的已有戀人的說法, 早已被蓋棺為謊言,虞越即便知道被誤會也懶得去搭理。
但有一說一,水光華現在是越來越明目張膽且令他煩了, 明明已經拒絕過多次,卻像是聽不懂人話,自以為是的以為他在欲拒還迎,如今開學剛兩周,又是送9999朵紅玫瑰,又是遙控飛機掛條幅示愛,弄得他尷尬又暴躁。
偏偏這種沒臉沒皮的人你跟他多說兩句他還能自我腦補你被他感動。
惹不起,躲得起。
要說憋屈那也確實憋屈,他甚至已經琢磨著找人給水光華來一頓教訓教做人,不過水光華是本地人,家裏也有些來頭,教訓他得小心些別留下把柄。
“虞越!”這幾天水光華又在學生宿舍樓下翻花樣,虞越決定暫時不住宿舍回家,豈料他剛出校門,就又聽到令他頭大的聲音,開著跑車華麗登場的水光華將車停在他麵前,笑容恣意飛揚,他也確實有張揚的資本,可惜虞越並不感冒,而且厭煩極了他這死纏爛打自我良好的姿態,“去哪裏,我送你。”
“不用。”虞越冷著臉拒絕,繞過車便打算離開。
水光華哪會讓他如此輕易離開,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買通虞越宿舍一名室友,對方通風報信給他他才來校門口堵人,讓虞越走那他多沒麵子?
“虞學長,上車吧,這個點不好打車,我送你更快,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非禮之舉!”水光華笑嘻嘻說。
虞越臉色更冷,厭煩簡直化為實質:“滾開!”
聞言水光華不由愣了愣,追了一年,他不至於說對虞越沒有一絲了解,起初他可能是真的自我良好,也隻當虞越難追,追著追著漸漸也發現虞越對他不假辭色不似作假,他這反而更加引起他的好勝心,追得更加賣力。近來他也發現虞越非但沒對他有所鬆動,反而更嫌惡,這讓他鬱悶受挫的同時又很不甘心,可今天虞越居然對他爆了粗口,這讓他新奇之餘也更鬱悶。
“虞……”愣神的功夫他虞越已經走遠,水光華忙不迭去追,忽覺身後引擎轟鳴,下意識往旁閃身避讓,同一時間,刹車聲刺耳。
水光華心有餘悸,緩了幾秒才青著臉破口大罵:“你tm有沒有長眼睛?!”口中罵著人也往駕駛位去,似乎想將司機拎出揍一頓。
車門先他一步打開,比起司機,他反而先注意到這輛車,因為之前差點被撞反而被忽視的車是一輛與大多車輛設計並不相同的棱角式設計,粗獷霸氣,酷似裝甲車,完全符合男人的審美。
車造型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輛車是一輛全球限量12台的豪華suv,價格千萬起步,換句話說,能開得起這輛車的都不是普通人。
白色限量運動鞋與休閑牛仔褲包裹的長腿先一步跨出車門,那條腿是真的長,即使人還在車內,也能穩穩夠著地麵。繼腿之後,才是腿的主人,上身是一件純手工休閑襯衣,袖子挽至手肘處,黑色墨鏡遮住他的半張臉,餘下半張臉輪廓分明,哪怕剃著寸頭也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
虞越也聽到身後動靜,駐足看了一眼,隻一眼,便再也無法移開,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停止,周身的嘈雜與車水馬龍仿佛徹底與他的世界隔絕,他的眼裏,心裏,仿佛隻容得下那似乎熟悉又仿佛更加陌生的男人。
任飛摘下墨鏡,墨鏡下,他的鳳眸淩厲,襯得他通身氣質張揚又鋒銳,已經一米八七的水光華沒比他矮多少,可氣場卻像矮了一大截,且懾於他的氣息,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任飛眼中隻看得到幾米開外的虞越,他從水光華讓出的麵前走過,直直走向好像已經傻了的男朋友,在距離他不到半米處站定。
他望著虞越,嘴角揚起一抹笑,嗓音含笑問:“越越,不認識了?”
虞越喉間略哽,一時思緒萬千竟不知該說什麼,他一直盼著日子,明明已到今年的退伍時間,以新生身份入伍的任飛該在今年退伍並入學,可一天一天過去,任飛一點消息都沒,他心裏越發急躁,水光華還在他麵前晃悠,更是讓他火上加火,爆粗還是他忍了的結果。
任飛見他還是呆呆木木,索性上前,輕輕在他唇上咬了一下,“回神了,寶貝。”
這一孟浪之舉不僅讓虞越回過神來,也讓來往並有意無意關注這邊的同學們驚到下巴掉地上,虞越是誰?那可是燕大最負盛名的高嶺之花,水光華手段層出追了一年都沒追上的人!!!
可現在他們看到了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從豪車裏下來的男人竟然當眾吻了他,吻了他,吻了他……
更可怕的,即使被輕薄,回神的虞越居然沒有一拳揮過去,而是紅著耳朵一把將人抱住……
“你怎麼曬黑了?”抱住任飛後虞越第一句話便是這個,正因任飛如今是健康的淺麥色,他才沒敢認。
聞言任飛差點原地一踉蹌,有些幽怨道:“這麼久沒見,你都不先說想我嗎?”
虞越耳朵更熱,想任飛嗎?答案毋庸置疑,從任飛第一天離開就開始想,想到今天,整整758天,想的覺都睡不好,如今人就在他的麵前,被他擁著,他反而感覺在做夢。
於是,他做了一件夢裏做過無數次的事——吻任飛。
任飛受寵若驚,短暫的呆愣後旋即熱情回吻,仿佛要將這兩年對他的思念完完全全融入這時隔已久的吻中,直到兩人氣喘籲籲分開,任飛也看到周圍舉著手機或是拍照或是拍攝的學生,眼睛微微眯了眯,卻未置一詞。
“走吧,我們回家。”他牽上虞越的手,走到車旁,拉開副駕駛位車門。
虞越由著他服務,視線跟隨他的移動,冰山化開後的唇角笑容一直揚著,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輕易察覺他的好心情。
上車後,任飛見他依然一動不動地注視自己,連安全帶也不係,便傾身替他係,順便也取了一記吻,虞越下意識回應,不知不覺間這個吻就加深了。
好懸最後關頭虞越理智上線,暫時阻止了進一步。
任飛嗓音沙啞,眸光幽邃道:“真想現在將你就地正法。”
虞越渾身血液也熱了起來,他同樣以沙啞的嗓音回答:“今晚,我們有很長很長很長時間。”羞澀?不存在的,素了兩年,他現在隻想同自家男朋友一起化身為狼,撕咬對方,讓對方的血液為自己更熱。
“……艸!”任飛當真一點也經不住他挑逗,恨不能車上長一雙翅膀,直接飛回家。
……
兩人幾乎是滾著進家門的,未到房間,衣衫幾乎已沒了個幹淨,但很快,虞越就被眼前所見驚呆了,連那升騰出的欲-望都蓋過去了。
無他,任飛脖子以下,胳膊肘以上,依然是他曾經熟悉的白到發光的模樣,脖子以上和手肘以下,不對,還包括褲子露出的腳踝一處,是淺麥色,整個人身上顏色無比分明,比之大熊貓也沒差。
“你這……哈哈哈哈哈哈哈……”虞越先笑為敬。
任飛:“…………………………”
憑心而說,虞越真的是一個笑點很高的人,除非忍不住,此刻的任飛比戳在他笑點上還好笑,根本停不下來的那種。
任飛鬱悶了,深深看了他幾眼,一言不發去了衛生間,隨後衛生間傳來水聲。
虞越笑了一會兒,裏麵除水聲外也沒其他動靜,漸漸地,他有些緊張:該不會取笑太過分,任飛生氣了吧?
又等了兩分鍾,任飛還沒有出來的跡象,他也走向衛生間,猶豫兩秒,還是敲了敲門:“任飛?”
水聲未停,任飛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進來。”
進去……嗎?
進去吧。
進門後,入眼處便是任飛那身標誌性的冷白皮,幾乎與衛生間白瓷磚的白有一拚,燈光下仿佛白到發光,而讓虞越詫異的是,任飛不再是兩色分明,原先脖子以上、手肘以下和腳踝的淺麥已經消失不見,而是與他身體顏色統一,總結一個字——白。
臉白的任飛仿佛在一瞬間褪去了他兩年軍旅生活的剛毅,或者說,沒有那麼銳利,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兩歲,還有點……奶。
如果忽略他那身形狀完美的肌肉的話。
任飛無奈道:“教官覺得我頂著一張白臉退伍是有辱他的訓練,所以離開前給我化了妝,我也覺得我黑一點更有男人味,所以接你前也去做了個造型。”
虞越:“……”莫名熟悉的飛味。
他笑著上前,手搭上任飛的腰,如他所想,兩年部隊鍛煉,任飛的腰緊實有力,彈性極佳,手感非常好,他在任飛唇上輕輕吻了吻,笑道:“不管你膚色如何,都是我喜歡的你。”
“喜歡到看到我就笑嗎?”任飛可沒忘了之前他那笑到直不起腰的模樣,把他不和諧想法都給笑沒了。
虞越噎了下,眼神微飄:“你皮膚真的太白了。”皮膚白,與其他顏色對比就很鮮明,而人又不是熊貓,一下來那麼刺激的對比膚色真挺辣眼。
任飛哪能不懂他心思,往他腰上捏了捏,湊到他耳邊低笑道:“我走之前一直後悔一件事沒做。”
虞越耳朵被吹得癢癢,近距離的接觸讓他有些心不在焉,他問:“什麼?”
任飛再次輕笑:“浴缸那麼大,我居然沒在裏麵……”後麵的話徹底讓虞越再次血液沸騰起來。
天時地利人和,兩人都已素了兩年,那還等什麼?
這套房子便是當初八叔給他們買的空中別墅,也是離燕大最近的比較新的一個樓盤,從買到設計裝修都是八叔親力親為,房子大且無一不透露奢華精致。
可惜任飛入學前先入了伍,虞越一個人也不想回到空空蕩蕩的家中,幹脆住在學校宿舍,別說任飛,家裏的大浴缸他也沒用過幾次。
今天卻是正好派上用場,集泡澡與按摩於一體,再適合情侶不過。
放縱的後果是第二天虞越沒能爬起來,倒是任飛精神抖擻,不得不說,兩年的部隊鍛煉是真將他的體力鍛煉到一個常人普通鍛煉難以企及的高度。任飛不在的兩年,虞越除忙碌的學習外還沒有疏忽鍛煉,他想著起碼不能比任飛體力差太多,結果現實教他做人。
要不是任飛想著來日方長,他恨不能將兩年缺少的親密完全補齊,不過結局估計會相當慘烈。
虞越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還是被任飛喚醒,兩人昨晚回來後就沒顧得上吃晚飯,又折騰了大半夜,“鳴金收兵”時天都亮了,虞越累得一根手指都動不了,清理工作也全部是任飛搞定。
經此一夜,虞越才知道小璜文裏下不來床躺三天真不是空穴來風,以前沒這種體驗隻能說任飛太仁慈,要是任飛放任幾次,他的腰不出三次就得廢掉。
節製!
以後絕對要節製!
虞越安心地享受男朋友的床上喂食服務,不是他不想下床,而是渾身就跟散架似的,被人拆了重組的那種,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憤憤地喝著粥,心裏一再腹誹任飛體力變態。
“下午還睡嗎?”喂完飯,任飛溫聲問。
虞越自然還困著,但聽任飛的語氣便知他有事,搖頭:“不睡。”
“我給你找兩部片子看看?”任飛提議。
“你要出去?”虞越眯眼。
任飛頷首:“下午去趟學校把材料遞交,下周一正式入學,到時候越越你可就是我學長咯。”
提到這個虞越還有點開心,心裏也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他在部隊生活如何,戰友是否好相處,有沒有受委屈等等,這兩年裏任飛一次沒回來,電話也屈指可數,且每次通話都隻有很短時間,想了解更多也沒機會。
索性如今任飛退伍,他們有很長很長時間可以聊。
“我陪你去。”即使知道未來有很長時間,可這會兒他還是想和任飛膩歪,然而他一動,一股難掩的酸痛自腰間傳來,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任飛忙將他扶著躺好,又給他按摩,歉疚道:“抱歉,昨天沒控製住。”
小別勝新婚,久別勝小別,男朋友比起兩年前成熟且更加英俊誘人,完全抵抗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