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臻聽聞她的回答,臉色徹底黑了,用摸不透情緒的聲調淡聲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法子?”

沈希瑗聽聞他反問自己,以為請離有望,越發積極的回應道:“對!我保證我跟團團離的遠遠的。”

她說完這話時,聲音是連她都沒有發現的雀躍。

而隱在暗處的陸淮臻,雙眸已經深如漩渦,涼薄的唇瓣更是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看著雙眼精亮的沈希瑗,吐出冷若冰霜的兩個字,“休想!”

沈希瑗喜悅之色還沒維持多久,就僵在了臉上。

那兩個字中的咬牙切齒,讓她清楚的意思到,四周的氣氛已經不妙了起來。

她幾乎是抬眸去看身邊的陸淮臻,果見他身上的煞氣,深的似要弄死誰。

出於珍惜生命的本能,她不停的朝後挪去,直到後背撞到扶手,幾乎是嚇的反彈了起來。

她站起身,雙腿還有些無力,可卻急匆匆的甩下話,“……我,我有些困了,有什麼話,我們明日再說……啊!”

這還沒邁腳逃跑,就被拽了回去。

沈希瑗驚恐的低叫出聲,整個人又坐會了沙發上。

冰涼的手握著她的手臂,就像是被纏上的毒蛇,凹凸不平又冰冷的鱗殼覆在她的肌膚上一樣。

她的嬌軀,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著。

“你在害怕。”他不是在問她,而是用陳述的語氣。

她很想搖頭否認,避免激怒他。

可不等她有所動作,他又繼續說道:“隻有心虛或者心中有鬼的人才會害怕,沈希瑗,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嗯?”

他這般說也就罷,還捏著她的下顎,逼迫她與他的雙眸對視上。

他的眸色很深,深的如冰寒的幽潭。

他的力氣很大,她根本避不開,在他審視凝視下,她隻好趕快否認。

“……我,我沒有。”

“你沒有?”他喑啞的嗓音念出這幾個字,似在與她說笑一樣,可隨後的一句話,卻讓她結結實實抖的更厲害了。

“既然沒有,為什麼你包裏有一張名片?”

沈希瑗沒想到他會這麼卑鄙的去翻她的東西,幾乎是一瞬間,她眼中湧出了厭惡之色。

可陸淮臻卻根本看她眼色,而是垂下眼眸,高深莫測的問道:“誰的?”

他既然翻出來了,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人往往總想著往好的方向想著,所以,她在知道他的占有欲有多可怕的時候,選擇了那點僥幸,試圖撒謊過關。

“……這是我今天去我舅舅的公司,替他見客戶,那位客戶聽說了我跟你的關係,執意塞給我的。”

她因為緊張,說的話漏洞百出,可因為麵臨絕境。她反而半點沒有覺察到她謊話的百般劣質。

身旁的陸淮臻,聞言卻輕聲笑了,隻是這笑,卻隱在暗處的,泛著冰涼,與不達眼底。

“照你這麼說,這位客戶是想接你的手,巴結我?”

沈希瑗聽他沒有懷疑,還接著問下來,以為她撒的謊言,順利將他蒙騙過關,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越發起勁的說道:“對,就是如此,憑著我這身份,這位客戶肯定是看不上我的,能接到他塞過來的名片,還是那位客戶看在你的麵子上。”

這番奉承的話,她越說越順口。

陸淮臻卻輕聲再次笑了,聲音卻沒半點沾染笑意,“他這熱情跟上進,晟林出手幫下他的生意,也不是不行。”

沈希瑗聽完他的話,渾身很明顯的戰栗著。

她狠狠擰著手臂上的細肉,讓疼痛不讓自己露出明顯的破綻。

“……陸總有這份心,相信那位客戶肯定很高興,隻是他今日與我舅舅談事的時候,態度極差,對我舅舅又很是不尊敬,對於這樣的人,我看不得他飛黃騰達,否則憑著他那種眼高於頂的架勢,肯定會有很有有能力的人,能他欺壓折辱。”

“既然如此,那就更該狠狠責罰他一頓。”

陸淮臻的聲音中帶著的狠厲,讓沈希瑗更加害怕露陷了,擰著手臂的那處都紅腫了,明日鐵定青了。

可這時,她根本顧不上疼痛,隻費勁腦子,想將這個謊言給圓了過去。

陸淮臻卻伸手朝茶幾上一摸,一張簡約的名片被他捏在了手指中間。

他將其放在一部手機的旁邊,手機是純黑色的,憑著這股冰涼的氣息,不難看出是陸淮臻的。

“打吧!”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