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指扣動扳機的瞬間,時間在下午三點五十九分二十五秒定格。隨著聶偉的眼神一顫,時間再次繼續走動。身體猛然站起,與地麵呈一百二十度傾斜,旋即右腳勾起椅子,向周圍的警察拋去。動作迅速,在銀色的子彈從漆黑的槍口飛出的眨眼間,已經完成。
伴隨著一聲槍響,警察還沒反應過來是誰在開槍,但見到一隻椅子正向他們飛過來,頓時一個個嚇得尖叫著抱頭趴下。
子彈掠過聶偉的耳邊,打中了聶偉身後的玻璃窗,頓時嘩啦一聲玻璃碎塊四處崩飛。伴隨著玻璃的破碎,被聶偉踢出去的椅子已經到達目標林腹香的麵前。卻見這個美女猛然身體在空中一個大旋轉,修長的美腿從空中劈下,竟是直接將那厚重的木椅劈成了兩半。
在警察紛紛舉起手槍站起的時候,聶偉向身後一番,順著被破壞的玻璃窗,跳了出去。在跳出去的瞬間,他看到了林腹香再次向他舉起了手槍,而與此同時,最先站起來的名叫劉茉莉的女警察迅速向他奔來,身體從空中滑下的瞬間,他聽到劉茉莉趴的狂喊聲:“這裏是六樓~”
艸,他忘了,這裏不是鄉下的警察廳,而是縣城裏的共有十層高的警廳大樓!
“救命啊~”耳邊風聲呼嘯的瞬間,他悲催地喊了一聲。下一刻,身體落在一棵三米高的大樹粗粗的枝幹上。無數的碎枝枯葉從眼簾劃過,而一些尖細的樹枝劃破了他的臉頰胳膊,頓時一縷縷鮮血飄飛,驚心的疼痛傳來。
似乎也正因為疼痛,讓他猛然從恐慌中回過神來,猛然身體在空中180度翻轉,雙腳穩穩落到大樹最粗的枝幹上。
身體剛剛穩了下來,忽然頭頂上方傳來一聲槍響,在他抬起頭的瞬間,一顆子彈擦著他的右肩劃過,穿透身旁一較細的樹枝。卡擦一聲,樹枝斷裂,落了下來。雖然子彈沒有打進皮肉裏,但那一瞬間的擦傷卻也夠嗆,皮破肉裂,冒出的鮮血迅速在肩頭擴散蔓延。而在抬起頭時候,他看到了六樓窗戶旁,林腹香持著手槍猛然跳下。淡紫色的衣裙猶如一朵美麗的雲彩在空中飄過,而雲彩下,他看到了一雙修長的美腿,還有讓他心神出竅的迷魂紫色蕾絲小內內,鮮血順著鼻孔流下。
當漆黑的槍口再次指向自己時,聶偉擦了一把鼻血,身手麻利地從樹枝上跳下,竄到草坪上,然後迅速認定了一個出口方向,脫掉了黑色的外衣,開始狂奔。由於身體上鮮紅的血液,外加手上的銀色手銬——那可不是什麼流行的手鏈飾品,他很快引來了行走在這片警廳大樓之間的警察的目光。幾個警察互視了一眼,追著他,大喊著:“前麵的人,不許動!”
然而,想到那個不知所以但絕對是想殺了他的美女,聶偉可沒空管身後的警察。而奇怪的是,在落到地上後,他再沒有聽到槍響聲。踏出警察局入口的大門時,他回眸看了一眼,隻見除了那幾個追著自己的警察,卻不見了那個大美女的身影。
“上車。”一個陰沉的男子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然後一支大手拽住了聶偉。
聶偉剛剛回頭看清麵前站著的身材魁梧的男子頭上的摩托車黑色安全帽,身體便在那隻大手的猛勁下,身體輕輕一躍,跳上了男子騎著的摩托車。
摩托車迅速啟動,以幾乎與高速公路上超速行駛的汽車同等速度,向通往鎮子的公路飛駛而去。而與此同時,手上伴隨著一陣空氣的爆響,手銬化作豆腐渣落到了地上。
由於摩托車速度過快,他不得不緊緊抱住前麵壯漢,隻覺這個男子渾身肌肉發達異常,且腹部肌肉硬朗得像鐵塊,讓他忍不住好奇地一捏再捏,斷定不了這究竟是鐵是肉。看來這個家夥應當是個體育教練,或者出色的體育運動員。以他那鄉下的水土文化,他也實在想不到其他職業名詞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救——我?”耳邊狂風呼嘯中,他拉長了嗓子問道。然而,前麵的男子並沒有理他。他也隻好索性不再問了。
在快要出了縣城時,他看到了坐落於縣城邊緣的交易市場。在交易市場的中心,矗立著縣城裏最高的摩天大樓,有一百多層,據說是三十多年前某個大城市裏的億萬富翁的大老板過來做生意,為了紀念生意的成功而花巨資建的。在這棟大樓的頂層,便是舉行一年一次拍賣會的場所。據說這一年一次的拍賣會也是那個老板在背地裏操縱而運行。
無論這個縣城多富有,但它始終隻是個縣城,居住的都是些沒有多少大錢的平民。所以拍賣的東西不可能是什麼幾十萬幾十億的古董,大都是來自大城市裏的大老板或大富翁玩膩不要的東西。那些東西雖然都是被他人玩膩的東西,甚至是被使用壞了的東西,但對於他們這些鄉下人來說,卻無比的稀奇珍貴,所以這一年一次的拍賣會沒有因拍賣物品的價格低廉而倒閉,反而越辦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