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識大體的女子。”葉致遠眼中閃過一抹歉意。可他對她隻是歉意,因為根本不愛。
楊玉秀哭了一氣,被清梨扶了回去。回去之後,她就大病了一場。
“夫人,我去請大小姐來吧,讓她看看。”清梨看著日漸消瘦的夫人心裏很不好受。
“不準讓她來。”楊玉秀從前對月微涼的感激之情,在葉致遠拒絕讓孩子上族譜開始,就已經變成了深深的嫉恨。
“夫人……”
“去外麵請大夫來給我看。”她吩咐。
清梨在外麵找了大夫,治了幾次,她又恢複了以前的樣子,沒事就逗弄著兩個可心的孩子,偶爾的也會去看看月微涼。
這日,許姨娘又來了。
一進屋就道,“姐姐,你說怪不怪,我這個婢妾生的孩子不上族譜我能理解,可你生的兩個怎麼老爺也不張羅啊?”
這句話正戳到了楊玉秀的痛處,她陰著臉子道,“許姨娘,你是什麼意思?”
“姐姐,妹妹也是一片好心,你還是早點讓兩個孩子上了族譜,這嫡女的身份,哪是如煙那個賤丫頭能比得了的。”
楊玉秀眼眶一紅,覺得自己好無助,半天才說,“我提了,可老爺不同意。”
許姨娘抓住楊玉秀的胳膊,“姐姐,還是早做打算才好。”
沒過多久,楊玉秀將自己的眼睛揉得紅紅的,就過來找葉致遠。
“老爺,孩子剛出生你就去了戰場,連滿月酒都沒喝。這次老爺回來了,妾身想在府上擺個春日宴,老爺覺得怎麼樣?”
葉致遠看著她,這些年,他到底是虧欠了她,輕聲道,“玉秀自己拿主意就好。”
春日宴,說白了就是邀請花城內有頭有腦的青年才俊和官家小姐一同來賞花遊樂。
府上的下人們進進出出不停的忙碌著,將軍府可是有些年沒這麼熱鬧過了。一時間人人臉上掛著笑,開心得不得了。
楊玉秀將需要送貼子的名單整理好,耐著性子一份一份親力親為的書寫。
竹樓小院內。
月微涼將剛煉製出來的丹藥交給風止,讓他送到鋪子去。珠玉從外麵進來就笑著道,“大小姐,府上這下可熱鬧了,夫人要擺春日宴呢!”
“看在你這麼高興的份上,春日宴當天,本小姐準你和紅俏去看熱鬧。”
珠玉一喜,拉著紅俏一起跟她道謝,“謝謝大小姐。”
楊玉秀左思右想之後,一封家書先被送回了娘家。她父親是朝中的一名文官,她身下還有一位妹妹,待嫁的年齡。
第二日,她的妹妹楊玉梅就到了將軍府。兩人雖然都在京中,但平日裏見得卻不多。
“姐姐,梅兒都想你了。”
“姐姐也想你,梅兒年紀也不少了,這次你一定要挑個如意郎君。”她囑咐著妹妹。
“姐姐,你說什麼呢?”楊玉梅羞紅了臉。
楊玉梅在府上閑逛,竟然走到了月微涼的小院,發現這裏居然住人了。她以前也來過將軍府,這座竹樓可是一直沒人住。
她進了小院,正好遇到紅俏。紅俏認識她,急忙道,“奴婢見過楊小姐。”
“我記得這裏以前一直沒人住,現在誰住在這呢?”楊玉梅好奇的往裏看,一眼就看到坐在窗台上的月微涼。
“是我們家大小姐。”
“那我能進去看看嗎?”
紅俏有點為難,月微涼的聲音在此時傳了過來,“紅俏,讓她進來吧!”既然紅俏叫她楊小姐,那肯定是夫人的妹妹。
楊玉梅高興的跑進竹樓,看了一圈之後,羨慕的問月微涼,“大小姐,你這院子會有外人來嗎?”
“基本上沒有。”
然後楊玉梅就在月微涼驚訝的目光中爬上了窗台,和她一樣兩隻腳在外麵蕩啊蕩的。
她輕笑,倒是個特別的女子。
楊玉梅一直在她這裏呆到天黑,才戀戀不舍的回去。以後,隻要一有時間,她就往竹樓這裏跑。
因為藥鋪的生意太好,風止這幾天一直呆在那邊籌備開新店的事。
轉眼就到了舉辦春日宴的日子,也不知道楊玉秀是不是太忙了,根本沒讓人來叫月微涼。正好月微涼對這些也沒興趣,在府上呆了一會,就去了草堂藥鋪。
珠玉和紅俏得了她的允許,高高興興的跑到前院湊熱鬧。
膽子大點的男子,要是看上了誰家的女兒,就會從花海裏折下一朵花讓下人代為送到心儀的女子麵前。若女子接了,就表示有戲。
楊玉梅坐在席間,皺著眉頭把對麵的男子全看了個遍,竟沒有一個看上眼的。她一心想要找一個像姐夫那樣的鐵骨錚錚的漢子,可是在坐的這些都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類型就不對。
她煩燥的起身,想去月微涼那裏清淨一下。
到了竹樓卻發現這裏沒人,反正不喜歡那邊的喧鬧,索性在桌前坐下。小睡了片刻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楊玉秀一喜,低頭的瞬間告訴下人,“你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下人匆忙的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