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距離上次把他打跑到現在已經過去很久,如果是當時中的蠱,不可能到現在才發作。
那麼,到底會是誰?
她在心裏把自己認識的幾個男人都過濾了一遍,竟然全都排除了。難道又是竹韻雨,可自己從不接觸外人,她根本沒機會下蠱。
百思不得其解之時,無心將自己剛想到的法子告訴她,“丫頭,與其這樣,不如你狠下心來,在下次發作的時候,用你的紫金炎試著將蠱蟲燒死。”
“紫金炎?”月微涼冷笑,“如果蠱蟲死了,下蠱之人會如何?”
“會被反嗜,輕則重傷。”
等紫暮從分壇回來時,已經是兩天之後,正好來到飯時,幾個年輕人圍坐在一起用飯。
房門忽然被人大力推開,一襲黑衣的恨不冥從外麵闖進來,焦急的看向月微涼,“小微涼,你中蠱毒了?”
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月微涼心裏一暖,“恨不冥,你別擔心。紅俏,再去添副碗筷,珠玉去燒洗澡水。”
恨不冥挨著她坐下,臉上閃過一抹狠厲,“小微涼,你不要怕,我一定會把那人找出來,到時候我要在他身上下幾十種蠱,讓他生不如死。”
“涼兒,你中蠱了?”紫暮夾在筷子上的菜直接掉到桌上。
“紫暮哥哥,沒事。”月微涼的目光掃過如慕,沒想到她竟然沒告訴紫暮。眼前不自覺的閃過她來那日,提著食盒來自己房裏哭哭啼啼的樣子。
心有點痛。
如慕,你別讓我失望。
“小微涼,我已經讓人去找毒戰了。”恨不冥看著一桌子飯菜根本沒胃口,暗夜可是告訴他,小微涼被蠱毒折磨慘了。
“你們放心吧,我已經想到了解蠱的辦法,隻要它下次再發作,我就用我的紫金炎烤死它。”月微涼手指一動,一簇紫金色的火焰在指尖跳躍。
一邊觀察著如慕一邊道,“敢對我下蠱,我就讓他遭到反嗜,自食惡果。”
“不行,微涼你不能這樣做。”一旁的如慕焦急的大叫,連月微涼手上怎麼會有火焰這樣怪異的事,都沒看到。
“如慕,你幹什麼,快坐下。”清風一把將她按下去。
恨不冥突然竄到她身邊,大手將她從座位上提起來,陰冷的道,“為什麼不行?是你下的蠱?”
紫暮見恨不冥竟然對如慕動手,怒聲道,“恨不冥,你憑什麼冤枉如慕,快放開她?”恨不冥的目光死死盯著如慕。
這個女人剛才表現得那麼明顯,他要是再看不出來,那他就是傻子。
清風一歎,不管到了何是,如慕的心裏總是將別人掛在第一位,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在意。
他對上恨不冥暴虐的雙眼,“你真的誤會了,如慕隻是怕把蠱蟲惹急了,並沒有其他意思。”
“說還是不說?”恨不冥可沒什麼耐性,手猛的用力,死死掐住如慕的脖頸。
紫暮和清風幾乎是同時出手,雙雙攻向恨不冥。一桌子飯菜,還沒吃幾口,轉眼就被掀翻在地,湯汁濺得四處都是。
如果恨不冥鐵了心要殺一個人,就算再多出兩個人攻擊他,那人也難以活命。月微涼有點難過,還是開口,“你放開她,我有話問她。”
如慕那麼明顯的反應,讓月微涼好生失望,可她想親口問問,她為何要這樣做。
恨不冥怒哼一聲,將如慕推給紫暮。紫暮接住奄奄一息的如慕,趕緊用內力幫她調息。
好半天後,她才緩過氣來,從紫暮懷裏出來。一臉平靜的麵向月微涼,紅著臉道,“蠱蟲是我下的。”
她話音剛落,恨不冥就要出手,好在被月微涼及時拉住。
“你說什麼?”紫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慕和涼兒關係那麼好,怎麼可能去害她?
“宗主,我說微涼身上的蠱毒是我下的。”如慕木然的重複剛才的話,然後又絕望的道,“另一隻蠱蟲在你身上。”
這句話對紫暮而已,無異於晴天霹靂。
短暫的懵怔之後,他立刻暴怒,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如慕,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敢動涼兒的人,無論是誰,他都不會原諒。
如慕悲傷的看著他,眼中慢慢溢出晶瑩,這個他愛了十多年的男人啊!一點都不了解她。他的世界裏,隻有她的涼兒。
哪怕她為他做再多,也永遠入不了他的眼。
“宗主……”如慕剛一開口,就落入清風的懷抱。
他絕望又心痛的看著紫暮,“宗主,如慕之所以這麼做,都是因為她喜歡你,想讓你幸福。”
紫暮後退一步,絕情的道,“我不需要。”
如慕的身子一晃,淚水潸然而下,伏在清風懷裏悲涼的嗚咽。
“小姐身上的蠱,隻要過了一百天,她就會愛上宗主。這,難道不是宗主想要的嗎?”清風質問著紫暮,“難道你就不想嗎?”
“一群卑鄙無恥之徒,要是沒有紫暮的血,怎麼養的蠱蟲?”恨不冥厭惡的看著紫暮,他可不相信他完全不知情。
紫暮的眼睛驀地大睜,他想到有一次他受傷,是如慕給她包紮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就睡了過去,醒來時頭暈眼花了好久。
想來那時候,她便已經在飼養蠱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