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懷疑想要殺你的就是森先生呢?”
十束多多良難得的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不會。”
太宰治冷漠:“你真是信任他。”
“畢竟我對森先生還有用嘛,”十束多多良笑眯眯,“他不會那麼快想要除掉我的。”
如果是嫌棄不穩定因素的存在,太宰治絕對會排在他前麵被趕走。
十束多多良對這一點很有自信。
其實比起冷冰冰的死亡通知,十束多多良更加意外的是太宰治會對他說這些。
“那麼太宰君,今天的探望就到這裏吧,不然我該錯過上班時間了。”
十束多多良提起那幾個黑色的塑料袋,轉身往門口走去。
太宰君願意提醒他到這個份上已經是仁至義盡,接下來該他自己去尋找——那個想要他死的人是誰。
破舊的門打開時,驚動了趴在周圍的飛蟲,太宰治翻動著手上的書,沒有起身送客的意思。
倒是十束多多良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提醒道:“太宰君,慰問品一定要趁熱喝掉哦。”
***
“就算你現在要我們拿出新方案,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也不可能。”
“哦?中田先生當叛徒的副手太久,離開你那個背叛的上司就沒辦法獨立行走了嗎?連這麼簡單的要求都沒辦法滿足。”
“話不是這樣說,如果要改變原有的框架,還得層層審批1
“你們吵有什麼用,我們這些人不都得聽森君的,森君,您有什麼高見呢?”
黑手/黨本部大廈的二十樓會議室裏,因為前段時間暫時被提拔或者移到某個崗位的家夥吵成一團。
從上午九點吵到十一點,這群精力旺盛的人還不滿足,大有要掐到地老天荒的架勢,他們各自的助手站在上司身後遞資料,手都在發抖。
整個辦公室的氛圍劍拔弩張,然而最年輕的那位“上司”,居然坐在會議桌的主位,用手搖咖啡機磨咖啡豆。
“森君?”他被叫到時才抬頭,“噢噢,大家找我有什麼事嗎?”
喊十束名字的那個人對他不合時宜的裝傻非常不滿。
不過,雖然是個年輕的小鬼,但這個人終究是boss指派下來的領頭人。mafia裏的上下關係非常嚴格,他沒辦法對這個小鬼脫口出不符合身份的訓斥。
於是中年人皮笑肉不笑:“您完全沒有聽到這次會議的內容嗎?”
十束多多良慢悠悠磨著倒進去的咖啡豆,餘光從中年人的臉上掃過,他認出了那個人。
以前負責國外古董走私,上個月因為負責人的死,剛被森鷗外調到□□外銷部門的岸山先生。
雖然岸山先生在曾經的部門裏是不太起眼的人,但他自認資曆深厚,受到現任首領的調派後,認為首領想要重用自己,實在是過於得意忘形。
十束多多良歎氣,森先生不是因為放心他所以把權力交給他,根本就是想讓他處理這些遺留的麻煩。
“是呢,我想一想……既然你們想要成果,那就在明天的這個時間之前把你們修改過的方案交到我的辦公室裏來吧。”
“什、什麼?”
“除去主要的,至少還要再準備兩個備用方案哦,我會好好審查的。”
“給出這麼一點時間寫策劃書,而且還是寫三份,不可能——”
“沒關係沒關係,總會有辦法的~”
咖啡磨好了,正好也到了午餐時間,十束多多良丟下那群不停抱怨的“各部門管理者”,微笑著宣布。
“那麼今天就辛苦大家啦,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