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皺了皺眉,什麼都沒說。
高專一共隻有幾名學生,宿舍樓裏大多的房間都是空著的,一年級和二年級的宿舍都在一層樓。
七海建人找出鑰匙開門,十束多多良跑向走廊盡頭自己的房間,離開之前丟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更何況,我不適合成為拯救別人的的一方哦。”
***
夏油傑扯了扯十束多多良的臉,“多多良,說。”
“啊——”
白毛少年一起湊過來看,剛才還混雜著花瓣咳出血的喉嚨,現在又和普通的時候沒有區別。
十束多多良的臉被他們兩個扯來扯去,他含糊不清地問:“我可以休息了嗎?”
夏油傑鬆手,十束多多良才揉著臉,重新坐回椅子上。
二年級的教室一共擺了四張桌子,上課誰在開小差,老師站在講台上一覽無餘。
現在還是下課時間,家入硝子和東京其他擁有治療能力的異能者,共同研究除了能夠延緩發作的藥劑,所以少女一大早就得出門到東京市中心的禦柱塔參加會議。
踩點趕來上課的十束多多良,剛才在教室裏第二次發作。
夏油傑昨天才回來,遠在北海道的他沒聽過東京的傳聞。
剛開始他不相信五條悟對他說的“多多良得了會吐花瓣的絕症”,以為那兩個人又聯合起來惡作劇,還教育前來作證的兩名一年級不要跟著前輩胡鬧。
沒想到一個小時還沒過,十束多多良現場給他表演了咳嗽和吐花。
隨著咳嗽掉落在掌心裏的紅色花瓣還沾有主人的血絲,十束多多良將那些花瓣認真收集了起來,家入硝子的研究可能用得到。
夏油傑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一片,紅顏色的花瓣有點像椿花的花瓣,不過稍微小了一些。
看著這個顏色,夏油傑想起一個人,“花瓣的顏色和暗戀的人有關,那麼這個紅色……”
“傑不要再說了!”十束多多良趕緊上來捂他的嘴。
五條悟不甘心,“傑繼續說啊,你能猜到多多良喜歡的人是誰嗎?連齊木都不知道,難道你會知道?”
十束多多良笑眯眯地盯著他,夏油傑在其中權衡了一下,搖頭:“我不知道。”
果然他沒有被排擠,五條悟放心,“那就好。”
“悟,你……”夏油傑對他不通人事的深閨大少好友充滿憐愛,“你這樣就好。”
“啊?這是什麼意思?”
夏油傑拍拍他的肩膀:“悟不用擔心得,真是太好了。”
“……你不是在誇我吧?”
“就是在誇悟哦。”
五條悟不爽,“傑這個怪劉海少看不起人,誰說我得不上,說不定我明天就得了!”
好好的為什麼要攻擊他的劉海?夏油傑雖然不相信,但還是滿口哄道:“好好好,說不定明天就能得。”
真正患病的當事人被他們兩個丟在一邊,夏油傑想起應該照顧十束多多良,轉身卻看見少年正帶著笑容看著他們兩個。
“多多良?”夏油傑喊少年的名字。
“如果能永遠這樣,也不錯呢,”十束多多良將目光轉向他,臉上始終帶著無憂無慮的笑容,“傑不這麼認為嗎?”
他笑起來有些時候像個笨蛋,有些時候又完全不像個笨蛋,感覺什麼都能被那雙眼睛看透。
夏油傑停頓了一下,回答:“是啊。”
“別把我排除在外,”五條悟搭上他們兩個的肩膀,把他們兩個摟到一起,“你們在說什麼?”
十束多多良沒心沒肺的笑著,並不回答,夏油傑看了他一眼,也掛上了一貫的笑容。
“不,隻是些無聊的事。”
***
“喂!你小子就是周防尊的小弟?”
“周防尊欠我們的債,就由你這個臭小子來還吧。”
“有本事叫周防尊來為你報仇,我們在火雕組的大本營等著他!”
平靜的上學路途中,齊木楠雄剛穿過一條小巷子,就被幾個騎著機車的男人堵回了巷子裏。
那幾個男人穿著統一的緊身皮褲,耳朵和鼻子上都打了洞,掛了一串叮叮當當的耳環和鼻環,看著就不像正經市民。
麵對他們的威脅,齊木楠雄抬起頭,觀察了一下小巷子的四周。
其中一個鼻環男好奇,“小子,你在看什麼呢?”
齊木楠雄麵無表情,【我在想周圍有沒有監控。】
聽了高中生幼稚的話語,三個男人哈哈大笑,每個人臉上都寫滿得意。
“當然不會有那種東西,所以你就乖乖受著吧,要怪的話就怪你跟在周防尊身邊。”
奇怪的是,三個男人笑歸笑,被他們堵住的粉發高中生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
那個高中生隻是點點頭,【哦,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