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下起了雪,是京城的初雪。
牆暖開著,但還是有些冷。黎可可坐在傅寒腿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每一個動作都無比地配合著他。
傅堯寒的吻,溫柔的像暈開的木棉花,落在黎可可白皙的脖子上。
半個小時前,他下了飛機,第一件事便來了梅園。
“堯寒。”她按住他的手,額頭靠在他額頭上,雙眸望著他的眼睛,喊了他一聲。
她突然的不配合,令男人蹙了蹙眉。稍稍起了身子,“怎麼了?”
黎可可抿了抿唇,用手語同他說,“堯寒,你要訂婚了?”
男人眸子漸冷,“你聽誰說的?”
“新聞,昨天電視上播放的。”
傅堯寒鬆開了她,從沙發上起身。一麵脫外套,一麵散漫地說,“嗯,我是要和夏如許結婚。”又加了句,“她是夏家的千金,夏氏集團的繼承人,我娶她是商業聯姻,合作而已。”
“那我怎麼辦?”黎可可從沙發上走了下來,昂起頭看著他。
她是一個啞巴,所有人都能欺負她。
十五歲那年從福利院跑出來,遇上了傅堯寒,他救了她。他把她放在梅園裏,放了三年。
傅堯寒轉過身,將她拉到身前。微微彎腰,伸手捋了捋她鬢角的細發。“我不愛她,對她沒有感情。娶了她,隻是給了一個名分。我和你沒有變,我還是會經常來看你的。”
怎麼會沒有變?
他結了婚,有了妻子,還會有孩子。而她,就變成了人人唾棄的小三。
黎可可一把推開了他,連帶著自己也往後步步敗退。
“可可不要鬧,我說過,我還是會一如既往地對你好。”傅堯寒伸手去拉她,可惜,抓空了。
黎可可搖著頭,兩行眼淚如銀線,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用手比劃著:“如果你要結婚,那我們就沒有關係了。”
男人眸子沉了下去,語調也強硬了幾分“我結婚,對象是誰不重要。但你應該清楚,肯定不會是你。傅家,不會允許一個啞巴做少夫人。”
對象肯定不是你?
三年來,傅堯寒寵愛她,寵到她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以為,他和她會一輩子這麼幸福。
可是他現在告訴她,無論他和誰結婚,都不會娶她。那麼,他這三年為什麼這麼疼她?
有錢人玩的遊戲嗎?
心口,有一瞬間的刺痛。那股痛伴隨著呼吸,進入了身體每一個細胞。
她抬眸,眼淚因她抬眸的動作,掉了下來。“傅堯寒,我們散了吧。”
男人將她提了起來,壓在牆壁上。“可可,三年前你自己往我懷裏跑。現在我不鬆手,你跑不掉。”
說完,便把她扔在了床上。
窗外的雪下大了,樹枝被雪壓斷,處處刮起寒風。
屋子裏也不見得多暖和,黎可可仰麵躺在床上,隻覺得身體都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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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可可一覺睡到中午,醒來時傅堯寒已經走了。她疲憊得不行,身子酸痛,沒有一處是舒服的。
一連休息了三天,她的精神才稍微好些。
這三天傅堯寒都沒有來。
傍晚的天邊沒有雲彩。
黎可可坐在花園裏的吊椅秋千上,望著遠處天邊的一抹蔚藍。
她記得那一天,天陰沉沉的,下了雨。
有人闖進了她家,母親將她藏在衣櫃裏,對她說:“可可,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