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當即點了點頭,心裏覺得更對不起女兒了:“兒啊,師娘識人不明,如果我知道他是那樣的人,娘說什麼都不會把你嫁給他。”
清清歎了口氣,這事怎麼能怪她,是原主死活都要嫁給他,“娘,是我自己要嫁的,而且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表哥對我也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見清清幾次都為宋玉說話,也明白女兒現在是向著他的,猶豫了片刻,問道:“他待你如何?”
清清如實道:“他對我挺好的。”
上次女兒回門,神色看起來是比以前好上了幾分,現在再看她模樣,隱隱回到了未出閣前的樣子,可見女兒所言非虛,隻是當初宋玉趁著歐陽家出事,乘人之危,逼迫女兒和離,就算是婚事也有交換成分在裏頭,說不膈應,那都是假的,可現在已成定局,她自然不能再拿以前的態度對自己的女婿。
“清清,倘若他不追究以前的種種,真心對你,你就同他好好過日子,他也是我親外甥,當初不讚同你們的婚事,是覺得他性情冷了些,怕他待你不好,可沒想到靜安候那樣的男子……”說到這裏,大太太頓了頓。
京城誰人不知靜安候是個絕代風華的美男子,待人又謙遜有禮,可現實卻狠狠地給了 她一記耳光,是她看錯了。
靜安候說不上什麼壞人,他娶她一是為了養活靜安侯府的眾人,二是為了遮掩他的性取向,在靖安侯府的三年,除了偶爾被那個尖酸刻薄的老婦人為難,其他的倒還好。
清清看著大太太的眼睛,說道:“娘,女兒都明白。”
清清這天在歐陽家待了很久,直到吃完晚飯,他們兩才回侯府。
坐在馬車裏,清清能感覺到宋玉心情挺好的,不知道在歐陽家發生了什麼,離定海侯府還有一段距離,清清打開紙包,拿了一塊糖果吃。
馬車很大,車裏鋪了一層軟軟的地毯,麵前還擱一張紫檀木的茶幾,上麵放了一套青瓷茶具。忽然感到有些渴了,就想著給自己倒杯水,卻見對麵的人愣愣地看著她,難道他也渴了?問道:“要嗎?”
耳邊傳來宋玉清朗的聲音:“勞煩夫人了。”
清清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便說道:“爹娘身體都不好,不知能不能讓李大夫去給他們瞧瞧?”清清後來才知道,之前給他看病的老頭子被人稱作為神醫,如果他能去給他們看看,爹娘的病應該會好得快些。
宋玉接過清清遞過來的茶,湊到嘴邊吹了吹,抿了一口,道:“這些小事夫人做主便是,不用再問我,還有府裏的事情也要勞煩夫人了。”
清清也端起茶喝了一口,可是喝得太急,舌頭猛地被燙了一下,“哎呀!”
宋玉忙搶過她手裏的茶水,彈了彈她的額頭,說道:“怎麼那麼不小心,喝我這杯,吹涼了。”把他的那一杯放在清清身前,自己端著清清喝過的那一杯慢慢地喝了幾口。
清清盯著她麵前的茶杯,不知道該不該喝,他們之間好像沒有親密到可以共喝一杯茶的地步,可如果不喝,他會不會以為她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