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們幾人走進,便聽見阮氏說道:“娘,你看她,她欺負我,你要替我做主啊。”
老婦人看了一眼清清身後的丫鬟護衛,聽說她剛和離就嫁給了定海侯宋玉,看著樣子,應該是極為受寵的。
老婦人也是個精明人,以前歐陽清清是她的媳婦,她怎麼磋磨她都沒人會說什麼,眼瞎她是高高在上的定海侯夫人,是她得罪不起的,就給清清彎了彎腰:“我這二兒媳就是這樣的直性子,希望你不用在意。”然後又讓阮氏給她道歉。
老婦人有三個嫡子,她最愛的就是她那聰明能幹二兒子,連帶的也給了阮氏還幾分顏麵,事事都寵著她,以前每回原主和阮氏吵架,老婦人都站在阮氏那邊,阮氏也習慣了,而今日她卻要給清清道歉,她哪裏肯。
老婦人無法,朝清清笑了笑:“她不懂事,我這個做婆婆的,就替她向你道歉了。”
清清彎了彎眉,很是解氣,原主何時見過這老婆子這麼和顏悅色低聲下氣的,這也算是給原主討了點債。“魏老夫人言重了,您是長輩,我怎麼受得起你的禮。”
魏老夫人笑笑,心裏卻是不好受,曾經被她壓得抬不起頭來的小丫頭,現在自己卻賠笑,這落差,不是那麼好接受的。
阮氏見清清這樣對魏老夫人,心裏更加不痛快了:“你既然知道娘是長輩,那你怎麼如此同我娘說話。”
清清挑了挑眉:“那你說我應該用什麼態度和魏老夫人說話?”
阮氏有些氣急了,這人不就是了個官階高一點的夫君嗎?二嫁之身,那定海侯不過就是看重她的顏色,等定海侯玩膩了,到時候看她往哪裏哭。
阮氏想到這些,更是理直氣壯了:“自然是對長輩的語氣,再好好地同她道歉。”
魏老夫人用力地扯了扯阮氏的手,阮氏奇怪地看著魏老夫人,說道:“娘,你扯我做什麼?”
魏老夫人額頭直突突的,有些後悔以前什麼都慣著她,正想開口,就看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朝這邊走過來,身後還帶了不少隨從護衛。
他的膚色略黑,但也無損他俊美的長相,他穿了件冰藍色竹葉花紋的錦袍。步履沉穩,臉上淡淡的,卻有一種淩人的氣勢。
離清清沒幾步,站在古樹下麵,伸出手,對清清說道:“到我這裏來。”
他怎麼來了?不是說皇上又召他進宮了嗎?清清很疑惑,心裏還是開心的,就走了過去。
站在他麵前,笑了笑,說道:“你怎麼也來了?”
宋玉握緊她的手,沒有回答,低頭看著她的眉眼,低聲道:“玩得開心嗎?”
清清搖了搖頭,都不能走走,哪裏會開心,就道:“不開心,還是我們莊子上好玩。”
“這就是定海侯宋玉?”阮氏湊到魏老夫人耳邊問,眼睛卻盯著那人。她隻是一個深宅婦人,未曾見過定海侯,但也知道定海侯權傾朝野,她的夫君也很優秀,可在宋玉麵前,卻是不夠看了。而且傳聞中他不是長得很難看嗎?還說他長著獠牙,能把三歲孩童嚇哭,可怎麼長得那麼好看。
魏老夫人也是見過世麵的,定了定神,剛才阮氏那麼大聲,那些話是不是都被他聽去了。聽說一個月前,兵部有個侍郎,彈劾宋玉濫用職權,那天以後,那個侍郎就沒出現過,聽說被宋玉剝皮抽筋,受盡酷刑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