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應該問什麼?又或者你認為我應該是怎樣的反應?”費辰司坐在椅子上歪過頭,有些打趣的看著秦淮,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費辰司這句話可是把剛要說話的秦淮噎得死死的,秦淮抬起頭看了費辰司一眼,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靜,並沒有以前病人家屬該有的反應。
從他的表情裏秦淮看的出來,這個男人是真的不在乎楚昭雪能不能生,他的無所謂並不是裝出來的假象。本來他還頭疼費辰司如果問起來,自己該如何委婉的解釋這其中的原因,可是費辰司現在這樣他倒還是有點不知道如何應付了。
“或許你可能以為我會問你這病還有治沒治,又或者問你以後懷孕的幾率有多大,對吧?”
費辰司戲謔的開口,眉眼之間的情緒讓人看不真切。瞬然,他不待秦淮回答又自顧自的說道,“或許別的男人會想你想象的那樣問你,可我不會,因為她是楚昭雪,不是別人。”
費辰司說完後有些幸福的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秦淮的反應。
是了,因為她是楚昭雪,不是別人。所以他也不會在乎這個女人到底還會不會懷孕能不能生,他在乎的不過就是她的開心,她的不離開而已。至於孩子這個物種,有然然一個女兒,對他們夫妻來說就夠了。所以不管秦淮心裏想的是怎樣的反應,可自己絕對不會是那些其中的一種,因為他是費辰司不是那些男人。
“呃……”
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秦淮生平第一次領略到了啞口無言是什麼感覺。
以前就聽朋友說費辰司這個人平時看著挺正經的,可是隻要有事情牽扯到了那個女人,那就變得特別不按套路來。秦淮以前覺得這話其中不乏誇大其詞的效用,可是現如今看起來,話糙理不糙還真是這樣。隻要碰到了那個女人,他這個朋友的理智通通都沒有,情緒主宰一切。
“你沒什麼想說的,那我就走了啊。”秦淮看著費辰司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自討沒趣撇了撇嘴,敢情人家主人公都不擔心,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瞎操心。既然費辰司是這副反應,那還就真沒什麼好說的,他還是趕緊回醫院看他那群需要自己的病人吧。
“你等等,我還有話要問你。”費辰司打斷了他臨出門的話,。
“什麼問題,要問快點問。”秦淮並未轉頭語氣有些急躁,這男人這又是唱的哪出,不想走的時候不問想走的時候又偏偏追著自己問,秦淮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到底聽沒聽明白自己剛剛的話啊。
“子宮壁太薄,是不是因為早產和身體虛弱造成的……”費辰司手裏捏著那隻平時辦公常用的鋼筆,手心裏攥滿了汗珠,終於問出了那個自己不敢問又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這個不太好說,造成子宮壁太薄的原因有很多種,有的人是先天性的也有的人是後天造成的。不過你說的這個,倒是也有可能導致這個問題的原因。”秦淮不知道這男人想問的居然是這些,雖然不知道費辰司為什麼突然谘詢這些,不過秉著醫生的職責他還是特別全麵的解答了他的疑惑。
“那好了,要是在沒有其他的什麼疑問我可就走了啊……”秦淮回頭看了看費辰司的臉色,發現這個男人千年不變的冰山臉上似乎多了一絲懊悔的情緒,不過這些都與自己無關,秦淮咂了咂嘴徑直出門離開了。
費辰司腦海裏一直飄蕩著秦淮臨走時留下的那句話,他似乎都沒有聽到秦淮最後跟自己道別,滿腦子裏都是那句也有可能。
待理智回籠時,發覺手掌中早已經被鋼筆擠壓出一道道紅暈,秦淮也早已經離開,獨留自己一個人在深陷在回憶裏備受譴責。
他還記得楚昭雪昨天晚上告訴自己的話,她長久以來一直忍受著失眠和各種各樣疾病的困擾,而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當初因為情緒不當早產的女兒造成的。
現在就連她無法再懷孕都有可能是因為那件事,而讓她情緒不當早產女兒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費辰司把頭埋在手心裏,試圖找到一絲絲安慰。
費辰司,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已經無形之中欠了那個女人多少債。就算是用這輩子來還,恐怕都是還不清的,不過沒關係,這輩子不夠那就下輩子,要是還不夠下下輩子也一起搭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