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日,臥龍崗村。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手拿著拐杖和一碗藥,步履蹣跚,輕輕地推開了一個房間的門。
裏麵,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閉著雙眼,正盤膝而坐,仿佛老僧入定。
“尊上,該用藥了。”
老者佝僂著腰,畢恭畢敬的半跪下來,手捧著藥碗,遞過去。
“小王,辛苦你了。”
年輕男人睜開眼,雙眸炯炯有神,如同兩道閃電。
“王福伺候尊上,是福氣,我們世世代代都是您的奴仆。”
王福尊敬的低著頭,一臉虔誠。
麵前的人,本名嶽昆侖,活了已經萬年有餘。
王福記得,到他這裏,是他們家族第一百五十代了。
六年前,嶽昆侖渡劫失敗,險些被反噬。
危難之間遭人追殺,隻好假死,來到這個偏僻的村莊休養生息,重塑金身。
“小王,我們是朋友,你不必拘泥於禮節。最近可有發生什麼事情?”
王福有些為難,說道:“尊上,這段時間,世界各地來了不少人,想要拜見您,都是您的徒子徒孫後代,您要召見他們嗎?”
嶽昆侖朝窗外看了一眼。
隻見,這個小山村外,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停著各種豪車甚至還有直升機,他們都是這個世界上,有錢有勢的人。
來自幾個國的首富,掌管幾個軍的戰神,以及省之上的人物,國際名模影後等等。
他們之中,都或多或少,受過嶽昆侖的恩惠,方才得今日之果。
幾乎每天,都有新的人加入,就地紮營等待嶽昆侖的見麵。
“還是和從前那樣,讓他們回去吧,我隻想安靜的修煉恢複。”
“是的尊上。”王福轉身準備出去通知,忽而想起來什麼。
“對了尊上,這幾日,有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過來,是個小女孩,她聲稱是您的女兒,我以為不過是騙子,就掛掉了。”
嶽昆侖神色一變,疑惑道:“什麼,我的女兒?”
王福點頭一笑,說道:“對呀,她打來過幾次,我沒有理會,您這萬年,何來子嗣,如今這騙子,真是手段越來越低劣了。”
嶽昆侖不由皺眉,是的,萬年有餘了。
他都記不清,自己和多少女人在一起過。
隻可惜,她們不但壽命太短,而且凡人女子的身體,根本無法孕育他的孩子。
這也是嶽昆侖的心結和遺憾。
“罷了,你去處理吧,我要繼續恢複。”
嶽昆侖揮了揮手,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這號碼,幾乎沒有幾個人知曉。
“等等,小王,那小女孩可曾說過什麼?”
“她說,她媽媽叫蘇晴……”
“什麼,蘇晴?”
嶽昆侖目光淩冽,一下站起來了。
蘇晴,是他目前為止,最後一個女人。
也是因為蘇晴的緣故,他才會渡劫失敗,沒辦法進階。
“快,立刻回撥電話過去。”
王福嚇了一跳,迅速去打電話。
但是,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尊上,或許就是騙子罷了,您不必放在心上,如今這世上的某些人,總想著歪門邪道。”
“若是,再打來,記得叫我接聽。”
嶽昆侖閉上眼,卻一時半會,無法平靜。
原本以為,修行萬年,見慣了世間百態,人性冷暖,早已經無牽無掛,波瀾不驚。
可是此刻,心中卻略微有一些不安和擔憂。
雲溪城,東南郊外。
黎明時分,周圍一片漆黑。
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女孩,正在奮力的奔跑著。
身後,一群彪形大漢,正在追趕。
女人突然一腳踏空,滾下了一個溝壑。
她死命的抱著女孩,她自己,卻是磕的頭破血流。
“媽媽,媽媽,疼,我好疼……”
女孩哭了起來,揉著擦傷的手臂。
“萱萱乖,別怕,忍著點,媽媽不會讓那些壞人把你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