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無虛席,應該是黃家在故意散播薑明在下午四點要和黃培山決鬥的消息,所以才會引來這麼多人看。
黃家這樣做的理由也很明顯——殺雞儆猴。
在黃家人眼裏,薑明就是隻要被當眾宰殺的雞,而觀眾台上的這些武者和其他背後的家族,就是猴。
薑明微微眯眼,走向擂台。
在登上擂台前,武道協會的一名裁判兼公證人攔下了他。
“擂台決鬥難免有生死意外,所以上台前要先簽生死狀,黃宗師已經簽過了,現在還差你的生死狀。”此人說著,也不問薑明簽還是不簽,直接把一份早已準備好的生死狀,以及一支筆,一齊遞給了薑明。
這生死狀是以現代合同的方式訂立的,條款嚴謹、邏輯縝密,不過和保護權益的合同不同,這份合同所主張的內容其實是放棄追究責任的全力,核心思想就八個字——擂台之上,生死自負。
“生死狀?”薑明腦海裏浮現的是一兩千年前的生死狀,待他看到手裏這份密密麻麻寫滿現代條款和措辭的生死狀,不由得有點哭笑不得,覺得畫風很是奇怪。
不過奇怪歸奇怪,薑明也沒有猶豫,直接在簽名的地方簽上自己的名字。
黃培山在薑明出現時就已經睜開了眼睛,他現在看到薑明在生死狀上簽名,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冰冷殘忍地微笑。
之前沒在徐家壽宴上動手擊殺薑明,就是為了這份生死狀可以抵消的麻煩。
現在生死狀以簽,生死自負了,那麼在擂台之上,他就可以徹底放開手腳,肆無忌憚地虐殺薑明了。
在全場目光的注視下,薑明走上了擂台,站在黃培山的對立麵。
此時觀眾席上,驚呼聲已經蓋過了歡呼聲。
現在沒有人說他是膽小鬼了,畢竟將心比心,他們要是薑明多半也會選擇逃跑。
之前他們以為薑明是不世出的武道宗師,才覺得他臨陣脫逃的行為很窩囊,但現在一看,薑明其實隻是個明勁巔峰的低階武者。
就這點武道修為,別說是因為堵車遲到十分鍾了,隻要他能站上擂台直麵黃培山,就可以說他是勇氣可嘉了。
佩服,不得不佩服。
換一個其他的明勁巔峰武者,在簽了生死狀的擂台上,直麵一位武道大宗師,他能把腿給繃直了,不晃不彎,就算是不錯了!
“我還以為你隻是口頭上答應我,其實已經在過去的這幾個小時裏逃離南江市,不會出現在擂台上了。”黃培山評頭論足地說道,“你沒跑,還算是有種。”
“怎麼,那你要給我留個全屍嗎?”薑明微微一笑,擂台而已,他以前又不是沒上來過。
何況和他現在打的擂台比起來,現在這擂台無論是規模還是凶險程度,都太過於小兒科了。
“你倒是敢想敢說。”黃培山看了薑明一眼,冷笑道。
然後,黃培山指著薑明,轉身看向座無虛席的觀眾席,大聲說道:“我想,大家一定很好奇,他有什麼資格接受我黃培山的決鬥,和我站在同一個擂台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