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幼覺得有些驚訝的是,司馬獨一似乎並沒有生氣。
雖然還是冷著麵,但是按照她的了解,司馬獨一隻是習慣性的表情拒人千裏之外而已。
他現在這樣,眼皮鬆拉著轉頭注視趙戎的模樣,不像是李雪幼印象裏生氣的樣子,
像剛剛進來時,誤會她被人欺負時的樣子才是有些生氣了。
不過,也說不準……
李雪幼又小心翼翼的瞅了幾眼司馬獨一的側臉,隻見還是一副沒睡醒似的神色。
與她一樣在打量的,還有率性堂內的大多數學子。
因為剛剛講台上的趙戎可是毫不猶豫的喚司馬獨一出去,如此的拂人麵子。
這可是林麓書院僅有的幾位讀書種子之一。
不少率性堂學子暗暗咂舌。
與李雪幼的理解不同,吳佩良看見司馬獨一的臉色,再加上他默不做聲的態度。
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
這個容貌有些陰柔的率性堂學子,心頭暗喜。
他轉頭看著趙戎,搖了搖頭。
“上課?現在哪裏是上課時間,隻是你私人的一廂情願而已,”
吳佩良輕笑一聲。
“趙大先生自己就是個半吊子,要被魚學長補課,結果現在倒好,見不得別人的半點好,小心眼的也要給魚學長和我們補,以權謀私的報複。”
他頓了下,揮了揮袖子。
吳佩良輕哼一聲,環顧率性堂內所有學子。
“學館一旬就一個休沐日,諸位同窗都有要事要做,若是平日裏上課時你胡鬧也就算了,就像之前帶我們四處亂逛,可是好不容易一個休息日,卻還要作妖……哎。”
他表情失望的搖了搖頭。
趙戎見到吳佩良又在造勢,裹挾所有率性堂學子,仿若分出階級一般,站在他這個助教先生的對立麵。
他眉頭一挑,多看了吳佩良幾眼。
忍不住出聲:
“哦,還有嗎?”
吳佩良的笑容微僵,右眼皮抑製不住的跳。
你他娘的還要?
本公子話都說到這地步了,你還找罵?
不知道為何,吳佩良一瞧見台上那人臉上無所謂似的神色,再加上現在這樣欠扁的語氣,好像是在說‘吳兄就這’?
他就很來肝火。
吳佩良深呼吸一口,忍住了,因為他根據這些日子鬥爭的經驗,深知是不管誰對誰錯,誰先生氣誰就輸了。
破對手的防,讓他跳腳,才是最重要的,
此刻,吳佩良笑容燦爛,點了點頭,“趙先生想要有,那小生我就算沒有也得有,滿足您這奇怪的要求。”
他盯著趙戎,一字一句道: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趙子瑜,你以為大夥都和你一樣閑的慌?休沐日要事不做,都陪你在這兒浪費時間?
且先不說我們,就說司馬師兄,人家是咱們書院的排麵,時間忙的很,平時也不知要處理多少你無法想象的書院重事,現在好不容易抽些時間來找雪幼兄,結果倒好,你還亂耍威風,理直氣壯的要師兄去外麵等著,司馬師兄被耽誤的時間,你擔待的起嗎?”
司馬獨一看了眼吳佩良,沒有說話。
被捧一踩一,趙戎眨了眨眼。
他瞧了瞧吳佩良身後,有不少一臉認同的學子們。
趙戎輕輕點頭,想了想,“我隻說兩點,聽完後,吳學子請坐回去,現在正在上課呢,怎麼還與小孩子一樣調皮。”
語落,也不等吳佩良變臉,他就語氣認真的開口:
“第一,補課之事,我是早就規劃好了的,不至於要被魚兄補課,而故意遷怒你們,而且依她的性子,樂藝補課,我也是避不掉的。”
“第二,其實……休沐日我也很忙的,不比大夥輕鬆。所以為了月中大考,相互體諒……”
吳佩良打斷道:“你有什麼忙的,說來聽聽?”
趙戎歎了口氣,低頭整了整袖子,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