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祁言狠狠鬆開了她,不住的深呼吸著,似乎是在提醒自己要冷靜。
裴詩安整個人跌在了地上,忍著痛掙紮了許久,還是重新站了起來,她直勾勾看著麵前的男人,忽而笑道:“怎麼,不繼續說了?是不是怕我反悔,不和你結婚了?”
顧祁言憤怒的眼眸打量了她許久,然而裴詩安還是先開了口:“你當我真的不知道?這次顧氏和裴氏聯姻,我爸會幫你拿回顧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我的名下還有裴氏百分之五的股份,並且兩家聯手帶給你們顧家商場上的好處更是多到數不清,怎麼想都是一個好買賣呢!”
顧祁言冷笑一聲:“是又如何?要不是當年你弄瞎我媽一隻眼,我爸為了我媽無心照顧顧氏,如今的顧氏會變成這副局麵嗎?裴詩安,我隻是拿回我你欠我的!”
窗外忽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裴詩安一下子沉默了起來,許久後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問:“那如果我死了,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你是不是就滿意了?”
“如果你要死我不攔著,但請你結完婚以後再死。到時候作為認識這麼多年的情分,給你一個總裁夫人規格的風光大葬。”
顧祁言的每一個字都化成了一把匕首,深深的紮在裴詩安的心上。雖然愛他這麼多年心已經被紮成篩子了,但是此刻她還是不想聽到那些傷人的話。
裴詩安踮起腳封上了男人的唇上。
顧祁言用力推開她怒吼:“滾。”
裴詩安賭氣一般又貼上了去,與他糾纏不請。
裴詩安身上清淡的香水味混合著酒精麻痹著顧祁言的神經。他想推開裴詩安,卻讓他們姿勢更加曖昧。
裴詩安故意湊近他耳邊:“顧祁言,你敢娶我卻不敢碰我,是不是那裏不行?”
顧祁言來之前本就喝了一些酒,低眸看到懷中的臉頰微醺的人兒,麵對這樣的誘惑,心底陡然升起一股燥熱。
他的那根弦再也繃不住,眉頭一緊,大手將她橫抱起來,走進臥室,“這是你自找的。”
裴詩安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還是灰蒙蒙亮,她隱隱看到床上幹涸的血漬。
轉頭,她注視著熟睡中的顧祁言,心裏五味雜陳。
良久,還是輕輕起身從衣櫃裏隨手拿出一件連衣裙套上,坐在窗台上為自己點了一支煙。
過了不知道多久,顧祁言的手機閃爍了兩下,裴詩安掃了一眼,是白歆發來的短信。
白歆小心護著肚子的樣子又浮現在她的眼前,裴詩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自己命不久矣,這輩子都不能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了吧。
裴詩安將醫生開的藥囫圇吞下,終究還是先一步離開了這裏。
果然,坐在車上的時候,她的手機就收到了顧祁言的短信——裴詩安,你真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