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安並不是嫉妒白歆的戒指,隻是想到了從前的事情。還記得那年她跟顧祁言還是大二生。

顧祁言因為跟家裏吵架,被家裏趕了出來。顧祁言好麵子不肯去打工,但是身上帶的現金沒多久就被用完了,於是他將顧媽媽忘在他口袋裏的戒指拿去當掉了。

因為那件事顧祁言整日鬱鬱寡歡,為自己賣掉戒指而自責。裴詩安從秦若守那裏知道這件事後,跑了全城的當鋪才找到那個戒指。她苦苦哀求店長不要將戒指賣給別人。

接下來的日子裏,裴詩安白天給別人當家教,晚上到酒吧當服務員,緊緊巴巴地省了半學期生活費才將戒指贖了回來。

裴詩安當時帶著戒指去見顧祁言的時候,顧祁言很淡然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戒指,他已經跟家裏和好了,顧媽媽沒有責怪他將戒指當掉反而是給他買了一隻更貴的手表。

顧祁言拿走戒指時,將顧媽媽新買的手表遞給了她:“這個就當是還你錢了。”

這是顧祁言唯一一次送自己東西,就這樣得來的手表讓裴詩安珍藏了那麼多年,現在想想自己還真是缺心眼兒。

裴詩安從往事中回過神來,她笑著問白歆:“結婚的日子定了沒有。”

白歆的臉上洋溢著幸福:“快了,就是下個月了。”

“那提前祝你新婚快樂。”

白歆有些意外裴詩安居然會祝福自己:“你如果當初也這麼識趣,把顧祁言讓給我,你也不至於受這麼多的苦。你在這待幾天吧,回頭等顧祁言消氣了我跟他說說,把你放走。”

白歆走出了幾步,又回頭對裴詩安說:“但是你下半生不要在我跟顧祁言眼前晃了,找個安靜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顧祁言說看到你就覺得惡心,你把他媽的眼睛弄瞎還好好活了那麼多年,也真是不要臉。”

看白歆離開後,裴詩安嘴角上揚:“安靜的地方?確實是個好主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詩安又困又餓,昏睡了過去。

“詩安姐。”

睡夢中,有個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裴詩安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人是很久沒見的程宥。

程宥看著這樣的裴詩安聲音有些顫抖:“我表哥怎麼能這樣對你,好歹也是曾經要跟你結婚的人。”

程宥手腳麻利地給裴詩安鬆綁,裴詩安的喉嚨太幹,用嘶啞的聲音向程宥道謝。

“詩安姐,我帶你走,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裴詩安點點頭。

從前上學的高中已經快要拆遷,但是附近的小攤販還在,裴詩安讓程宥帶自己來這裏,在小攤上點了兩碗蘭州拉麵。

裴詩安看著絡繹不絕的人說:“大家知道學校快拆了,都來這裏懷舊了。”

程宥見裴詩安心情好轉問:“你也懷念高中的時候嗎?”

“是啊,要是能回到那個時候就好了。”

“詩安姐,如果能回到高中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裴詩安認真想了一會說:“又回不去了,想有什麼用呢,不過說起想做的事情,我現在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