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宥抱著裴詩安的手加大了幾分力氣,像是要將裴詩安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你為什麼不能忘記那個人來到我的身邊?”
裴詩安曾經何嚐不是這樣問自己的呢,什麼時候能忘記顧祁言,然後好好生活。
裴詩安的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就經常跟自己打賭,如果這次考試考到90分的話她就不會再喜歡顧祁言了,如果她能堅持憋氣2分鍾她就不會再喜歡顧祁言了,如果她能在一堆雜草中找到四葉草她就不會再喜歡顧祁言了。
可是每次看到顧祁言穿著幹淨的白色襯衫,站在夏日微風的路口,她總是忘記和自己的賭約,跑到顧祁言的身旁。
“不管我能不能忘記顧祁言,都不要愛我,因為我可能不能陪你很長時間了。”
現在的裴詩安像一個殘破的布娃娃,生命即將走向盡頭的她希望自己可以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離開,她怕在脆弱的時候有人陪伴,自己會忍不住怪老天的不公,怕自己會舍不得離開。
其實說到底裴詩安是自私的,甚至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像大家口中所說的白蓮花。
程宥喜歡裴詩安已經有十年了,裴詩安知道但是一直都假裝不知道。
當年裴詩安追隨顧祁言的步伐考到了同一所大學,但是程宥的高考成績欠佳,考到了別的城市。
大一的時候,程宥想要送裴詩安禮物,於是獨自坐著車來到了裴詩安的學校。為了給她一個驚喜,程宥說是給她帶了特產。
那時候傻乎乎的裴詩安想著顧祁言是程宥的哥哥,兩個人很久都沒有見麵了,就擅自私下約了顧祁言,打算三個人見一麵。
當程宥帶著紮著蝴蝶結的禮物走近時,笑容逐漸僵住。顧祁言的臉也逐漸垮了下來。
火藥味在兩個人之間彌漫開來。
“你這個時候來我們學校幹什麼。”顧祁言沒好氣地問。
“我想去什麼地方還要向你報告嗎?”
“你現在立馬給我回你的學校!”
“憑什麼,你說什麼我就要聽什麼嗎?”
裴詩安在一旁不知道說一些什麼好,根本不給她插嘴的機會。兩個人越吵越烈,最後不歡而散。
裴詩安看著朝著兩個方向走的人,不知道往哪裏追,但最後考慮到程宥對這個城市根本不熟悉,裴詩安怕他會迷路於是跟在了程宥的身後。
現在讓裴詩安回憶,似乎也是從那一天開始明白程宥朦朧的好感,但是比拒絕更讓人難受的是,既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
裴詩安時常在想,或許當年沒有做出讓程宥誤會的事情,那他現在的身旁是不是會有人陪伴呢?
也是自那天以後顧祁言越發不愛搭理裴詩安,裴詩安苦思冥想都沒有想出自己到底哪裏得罪顧祁言了。
裴詩安隻能每天買好早飯守在顧祁言的宿舍樓下,巴巴地等著顧祁言出來,乖巧地遞上早飯。
裴詩安足足送了半個月的早飯顧祁言才有點消氣,和裴詩安又變成了普通的同學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