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做手術了,我有些緊張,所以讓程宥陪我來昆城散散心。”
“程宥?”顧祁言冷笑一聲,“我當年就知道你跟程宥的關係並不一般。”
裴詩安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她反問顧祁言:“就算有關係關你什麼事?”
“你就這麼想進顧家嗎?”
裴詩安不想過多解釋什麼,她隻想快點帶著文件離開這個房間,她剛朝文件走了一步,就被顧祁言拉住了胳膊。
“你就這麼想進顧家嗎,我告訴你程宥是沒有顧氏的繼承權的,就算你費盡心思想要嫁給他也沒有用。”
裴詩安甩開顧祁言的手,撿起地上的文件想要離開,她沒好氣的對顧祁言說:“我並不關心顧氏的繼承權,也沒有想進顧家,信不信由你。”
顧祁言的目光落在了裴詩安手中的文件上,文件上的醫院的名字他很是熟悉,是他媽媽眼角膜來源的醫院。
他覺得事情可能另有蹊蹺於是奪過裴詩安手中的文件,拆開看了起來。
“這是我的私人文件,你沒有權利看!”
顧祁言一張一張翻閱著手中的文件,臉色由不屑變為震驚。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裴詩安,裴詩安的眼睛看起來沒有明顯的異樣,但是右眼比起左眼似乎有些呆滯。
他伸出手在裴詩安的麵前晃了晃:“你現在能看到嗎?”
裴詩安別過頭,倔強地說:“能。”
顧祁言用文件擋住了她的右眼將一隻筆伸到她麵前問:“你知道現在在你麵前的是什麼嗎?”
裴詩安想都沒有想直接說:“不就是一隻鋼筆嗎?”
顧祁言又將文件移到了左眼上,將一隻手帕送到裴詩安的麵前問:“那這是什麼?”
裴詩安右眼裏麵裝的是義眼,自然是看不到她的麵前是什麼,但是剛才顧祁言將手帕送到她麵前時,她嗅到了手帕上淡淡的古龍香水的味道,她猜測這東西一定是顧祁言貼身用的。
所以她試探著回答說:“是手帕。”
裴詩安不等顧祁言說是否正確,就自己移開擋住眼睛上的文件,看到顧祁言的手上確實是一條手帕,心裏暗暗長舒了一口氣。
可是裴詩安的遲疑早劇被顧祁言看的一清二楚。
裴詩安走到門口時,顧祁言在她身後說:“你把眼角膜給了我媽是嗎?”
裴詩安的腳步停了下來,她的眼睛裏蓄滿淚水:“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顧祁言扳過裴詩安的身子,凝視著她的右眼:“裴詩安,你真狠。”
裴詩安看到顧祁言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層霧氣,但是他的嘴上絲毫不讓半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你現在的手段真是讓人膽寒。”
顧祁言抓著裴詩安的手力氣越來越大,裴詩安掙脫他的手。
“現在我欠你的債都還完了,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從此就互不相欠了。”
“你走,從我的房間裏麵離開。”
裴詩安轉過身,但是腳卻一點都邁不出去,她知道自己還有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