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掣肘!”淡然的眉眼,淡淡的開口,不過四個字卻讓慕容易天立刻變了臉色,略低了低頭,那狹長的鳳眸中精光一閃而過。
心口跳躍的太快,有種想要從胸前脫出的感覺,撫摸著琉璃般臉龐的手驀然下滑,一把摟過纖細的腰肢,將那毫不反抗的身子緊緊的禁錮在懷中,兩具身體立刻貼合的沒有一絲的縫隙。
“我若幫你,你定能取得天下。”耳邊極輕堅定如磐石的聲音再次重重扣在慕容易天心上,心跳一刹那亂了節奏,緊緊咬著唇才能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隻是摟著劉霖怡的手上更加用力,那力道重的有些疼,可是劉霖怡卻依舊沒有言動,因為這樣的懷抱很……溫暖。
“我娘……同四哥的娘親差不多,隻是我外公是前朝一名官吏,所以我比四哥要好一些。四哥娘親去世後的第二年,四哥便去了北疆戍守,而我則留在了月麗都城。”慕容易天的聲音如同涓涓流水,輕盈的流淌過劉霖怡的心頭。
“皇上很喜歡你。”劉霖怡一語點出他話中的遺漏,也再次將剛才的話題拉到台麵之上。
耳邊似乎傳來淡淡一聲歎息,接著慕容易天放開了她,玉麵星眸眼中有著一絲無奈看著麵容冷淡的劉霖怡,抬手輕輕刮了刮她挺秀的鼻尖,語氣更為寵溺且溫柔,“看來今日不說些你想聽的,你是不會放棄這件事了。”
“是,既然是你的人,我也有保護的義務。”劉霖怡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然而話剛出口,她卻一下愣在了原地。
聽了她這話的慕容易天也愣了一愣,英俊的麵容因這一瞬間的詫異略略有些扭曲,看的回過神來的劉霖怡有些想笑。隻是笑容還未曾完全綻放,又被一股大力扯的跌進那溫暖的懷抱之中,頭頂上傳來慕容易天的聲音,“你當真要我……”
他的話沒有說完,可劉霖怡卻明了他想要說些什麼,一直冷淡的眉眼略略柔和了幾分。
慕容易天又抱了她一會才放開了她,眉宇間第一次露出了輕鬆之意,“我卻是掣肘,太子黨一事父皇早已知曉,自然也知道太子的脾性,若是父皇……他定不會放過我們這些平日受到父皇寵愛的皇子,所以父皇才讓我留在月麗,而將三哥和五哥封到西林和北蒼,並且不得傳召不能進京都。四哥無心朝政,寧願戍守邊疆也不願回來。”
“對了,霖怡你可知道如今之勢太子最為為難之處在哪裏?”慕容易天說著,麵上似笑非笑的看著窗外,眼神看著窗外的一株白茶,好似極為諷刺。
劉霖怡低頭想了片刻後抬起頭來看著他道:“當今皇後之子乃是二皇子,太子的生母既死,不止失了後宮這一助力,京都之中還多了一個隱患。隻是我想知道……為何從未聽人提過這二皇子。”
慕容易天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讚賞來形容,想來若不是劉霖怡麵上表情太過嚴肅,他定然會將這目光獨到且敏銳的女子一把摟在懷裏好好疼愛。
“二哥,就連我見他的次數也不多,他從小佛緣很深,可皇後娘娘不許他出宮入寺,所以父皇便在宮中修了一處清淨之地供他修行。他……不似皇家之人,也是我最佩服的一個人。”劉霖怡看著那一向冷淡的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慕容易天,第一次眼中露出了可以稱之為崇拜的眼神,心中慢慢升起一絲微妙之意。
“父皇……的喜愛並不是為了哪一個人,他的心裏裝著的是天下,也是從小就這般告訴我的,隻有心擁天下才擁有一切。”慕容易天說這話時聲音很輕,“所以即便是我也不過父皇手上的一粒棋子,隻要我在這京都之中,太子就不可妄動。”
修長手指點了點繡桌,星眸淺淺又幽深無比,慕容易天說這話時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看著一豆燈光下那略顯冷冽的側臉,劉霖怡卻感覺到了從心底泛起的一絲絲悲涼。
嗬,無聲的在心底嘲笑了自己一番,她竟然還會有這樣‘豐富的’感情,從未體會過什麼是親情,即便組織收留了她,也不過是將她磨成一柄鋒利無比的刀,藏在黑暗中,讓她伺機斬除一切危害,所以才會厭倦了,發了毒誓甚至於她自願接受組織的洗腦,換來的卻依舊是搭檔的背叛和……死。
“霖怡,莫要再回憶以前種種,好嘛?”那眼神無悲無喜,廣袤無垠空曠的讓他好似感覺下一刻麵前這好似畫中人的女子就會離自己而去。
溫柔的聲音將她從過去種種深層荊棘中拉扯了出來,神智恢複後一眼就對上了那雙幽譚般狹長的眼眸。也再一次的看清了那雙眼睛裏流露出的心疼,
清冷無聲的眼眸對視幾秒後挪開來看向床榻上的垂櫻流蘇,劉霖怡未曾忽略對麵那雙極美的眼睛裏一閃而過的震驚和失落,可是她卻不能讓自己沉溺在這個男人的溫柔裏,她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人,知道這個男人的處境後就更不能裝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