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奇清衝著劉霖怡淡淡一笑,眯上雙眼:“我隻是在盡地主之誼罷了,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雲奇清睜開雙眸,銳利地看著眼前的南宮楚離,心裏早就經過一係列精密的判斷。
看這身行頭,非富則貴,要麼是城內的富家公子要麼就另有他人,可這時候來建安村擺明另有他謀。
試問誰會獨身來一個瘟疫感染的地方還不肯離去呢?
“在下楚離。”南宮楚離拱手作輯,一臉謙和,微微笑道,仿佛剛才不曾發生鬥嘴般,文質彬彬倒像個書生。
周圍的村民打量這突然闖入的人,見是劉霖怡跟雲奇清的朋友,便紛紛散去,有的卻還好奇地站在劉霖怡後頭,探出個頭打量著。
畢竟他們這小地方除了賴家外可沒人穿成這樣,簡直就是個花花公子。
而在建安村的村民看來,他們已經將南宮楚離歸類為賴程那惡霸的一份子了,縱然跟賴程沒有幹係,可心裏也對此極為鄙夷。
朝廷上撥下來的賑災銀兩都被他們這群養尊處優,整天遊手好閑的公子哥兒拿去揮霍了,他們若是有法子告禦狀第一個先告賴家!
可他們是小老百姓,沒權沒勢,當初村子內的秀才聯名上書想告賴家強搶民女,私吞官銀,無奈折子在半路就被賴家給攔截下來,之後那秀才就消失了,這一想大夥兒都知道定是賴明用什麼手段把人給弄沒了,從此他們就沒希望朝廷能管了,這群吃人不吐骨的畜生,遇見這樣的,他們也隻能認了,誰叫他們沒背景沒靠山呢?
“雲奇清,剛剛冒犯楚兄,乃是奇清的錯,還望楚兄原諒,不過這地方目前感染瘟疫,看楚兄這打扮定是哪戶人家的公子哥兒,想必楚兄是迷路了吧?從這裏出村子一直往東走便可到城門了。”雲奇清當即下了逐客令,聲音雖輕柔卻帶有威脅,這是他第一次看一個人不舒服,還是個男人,直覺告訴雲奇清,眼前這男人不簡單,恐怕背後勢力不容小視還有可能是朝廷派來的重臣。
雲奇清這輩子最討厭的便是跟朝廷掛上勾!所以他明明醫術高明卻甘願四處遊玩當個散醫,也不願入宮為禦醫。
若不是腦子不好使的人應該聽得出雲奇清的意思,可偏偏某人就當沒聽到一樣。
南宮楚離依舊笑魘如花:“我想雲兄會錯意了,我不是迷路,而是……”
南宮楚離還沒說完,眼皮一眯,快要累得倒地了,幸而劉霖怡反應快些,抓住了南宮楚離的手,轉個身拉住對方,才不至於摔倒在地。
雲奇清雙眸凝視劉霖怡跟南宮楚離重疊的手,心中有股無名的火慢慢騰起,若是換了建安村的村民,雲奇清還不至於生氣,可對方是個闖入者!
“他暈倒了。”劉霖怡重複熟悉的動作,拉起了南宮楚離的手腕,掰過,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按南宮楚離的脈搏說道。
“暈倒了就丟了吧,估計活不了了。”雲奇清淡淡地說,周圍的村民好奇地看著雲奇清,再看了看劉霖怡跟她旁邊的男人,他們一直認為雲奇清是個冰雪公子,可沒想到也有這麼一麵。
抬頭一看便可看到雲奇清臉色緋紅地凝視重疊的兩隻手,之後又將視線移到了南宮楚離的臉上。
劉霖怡被雲奇清這麼一說逗樂了,感情兒雲奇清在吃醋。
“醫者父母心,這不是你常說的話嗎?他需要休息。”劉霖怡淺淺一笑,這幾天的緊張在此時都煙消雲散了,就連剛才研製紫苣花失敗的問題都被劉霖怡拋之腦後了。
“我來吧。”雲奇清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伸出手拉過南宮楚離,秀手扶著南宮楚離的腰間,忽然摸到了一麵玉佩,雲奇清鳳眼一掃,玉佩上麵刻著一隻沉睡的朱雀,而朱雀周圍卻是侍奉的下人,世間敢用朱雀雕刻玉佩的人,除了皇族雲奇清還真不知道誰敢這樣囂張,在皇土腳下用著象征皇族的禦獸。
自古每個國都有一隻象征吉祥代表皇族的禦獸,那是世人所供奉的神獸,龍為天,朱雀為人間之王,月麗國為龍,這裏為朱雀。
雲奇清認出了那玉佩所屬的身份,心中打量等他醒了該如何讓他走。
雲奇清將南宮楚離輕放在木床上,木床上唯一奢侈的就是那軟被,被子是劉霖怡同周圍鄰居借來的,怕雲奇清這身子適應不過來,便跟隔壁的村民討了一張,而後劉霖怡自己親手做一張簡陋的給隔壁村民送去,最後卻被雲奇清給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