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芸汐縱有心幫鎮遠候,但這會兒也幫不下,如實稟報,“到了尚方司,也發了一場難,如今審問著,他不承認傷過裕王妃,說是有人誣陷。”
天慧帝看了她一眼:“你說,鎮遠候有沒有可能是凶手?”
暮芸汐心底其實也不大確定,輕聲道:“殺人之心怕是沒有的,一時激憤控製不住自己,則大有可能。”
天慧帝沉吟了片刻,“此事先不要張揚,更不許叫魏妃那邊聽到風聲。”
“那是否還在尚方司審問?需要移送京兆府嗎?”暮芸汐問道。
天慧帝伸手揉了一下眉心,“送到京兆府去吧,叫老二查個明白,不可冤枉了魏衡,但若真是他做的,也不能偏私。”
要將魏衡移送到京兆府,因為擔憂夫君,如意公主自是在太後麵前哭訴一番,端王又以大哥的身份出來為魏衡抱不平。
眼看著事情越吵越凶,天慧帝下嚴令,任何人不得私下談論此事,更不能打擾到太後和九千歲,甚至魏妃那裏,若是有人敢嚼舌根,杖斃!
一時間,皇宮中人人自危。
將魏衡送至京兆府後,天色已經快要黑了。
暮芸汐有些疲憊地坐在馬車裏,廣王騎著馬,拉開了馬車側邊的簾子,遞進來一隻金黃酥香的烤羊腿,油紙包著,香噴噴!
“餓了吧?”廣王手上也拿著一個烤羊腿,“今日的宴會,本王就吃了一塊肉,簡直虧大了!”
暮芸汐噗嗤一聲笑了,接過烤羊腿,“多謝王兄!”
“叫二哥吧!”廣王嗬嗬笑了一聲,大口啃著羊腿,全無半點矜持,與方才在宮中處理案子的莊重模樣截然不同。
“你覺得這件事會是誰在背後搞鬼?”廣王看向暮芸汐,問道。
暮芸汐反問:“二哥覺得呢?方才在宮中,還聽您提到了端王。”
“是啊!端王很可疑。”廣王微微皺眉說道,“如今老五失蹤,雖然儲君已定,但是一直對那個位置念念不忘的老大和老四,壓根不會罷休!
這件事情,表麵上是裕王妃受傷,實則,是老大拉攏鎮遠候的一步算計,又或者說,隻要鎮遠候不為老四賣命,老大就會安心許多。”
廣王將心中的猜測講了出來,這件事情,定是老大與老四的分歧,隻是讓裕王妃和魏妃受苦了。
事關端王?暮芸汐倏然一驚,長歌好像就是端王的人,這件事情,會不會跟她也有關係?
“你怎麼......罷了,這件事情,得明日我們再好好勸勸鎮遠候吧,否則,裕王妃有什麼不測,鎮遠候的罪名就洗不清了。”廣王見暮芸汐久久不說話,猛地意識到自己又提到了老五,連忙停止了話題。
“但願裕王妃沒有事吧,不然這個春節......怕再無喜悅可言。”暮芸汐看著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每個人臉上都掛著高興的笑容,每個人都在慶祝新春的喜悅。
回到鳳凰府邸,大紅燈籠高高掛,府中侍衛丫鬟們各個都麵帶喜色,沉浸在新年的喜悅裏。
暮芸汐給每個人發了紅包,收了紅包的侍衛丫鬟們都高興極了,臉上的笑容也非常真摯。這是高牆皇宮裏不曾有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