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點，杜瑾年的手機響起。
來電顯示是程子諾。
杜瑾年心頭一鬆，程子諾終於給他打電話。
“喂，子諾，你還好嗎？你現在在那裏？”
杜瑾年立刻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程子諾低沉開口，“瑾年，我不需要你陪在我身邊，你管理好杜氏集團就行。我隻想一個人出去走走，有自己的空間。”
杜瑾年握緊了手機，言語真誠，“子諾，你不要我陪在你身邊沒什麼，但是，我希望你旅行歸來能留在我身邊。”
“瑾年，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晚安。”
程子諾沒有給杜瑾年答案，她轉移了話題，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夜深人靜，杜瑾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因為他不知道程子諾身在何處，所以，他擔心程子諾的安危。
有誰會知道子諾人在哪裏？
小俊麼？
想到小俊，杜瑾年的心微微一顫。
小俊以前每天晚上都會發微信跟他道晚安，最近這幾天，小俊沒有了動靜。
難道子諾告訴小俊她出去旅行，小俊覺察出我和子諾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
小俊是個非常敏感的孩子，大人之間有怎麼樣的氣場，他能準確地感覺出來。
杜瑾年覺得自己猜得沒錯，小俊肯定知道程子諾去了哪裏。
他本想直接打電話問小俊，但考慮到小俊人在學校，這個時間點，小俊早已入睡。
所以，他放棄。
待周末小俊放假回家，杜瑾年認真地問小俊，“小俊，你告訴爸爸，你是不是知道你媽媽去了什麼地方？”
小俊凝視杜瑾年，眼神銳利，“爸爸，你和媽媽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矛盾？”
果然。
杜瑾年的心頓時被揪緊。
“小俊，你媽媽跟你說了什麼麼？”杜瑾年反問小俊。
“媽媽能跟我說什麼？”小俊迎著杜瑾年探究的視線，他在等待杜瑾年的回答。
杜瑾年走到落地窗前，目色深沉地望著窗外。
短暫的沉默後，他沉聲開口，“小俊，你不要多想，爸爸和媽媽是夫妻，永遠都是夫妻，而且彼此相愛。”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問我媽媽去了什麼地方？媽媽去什麼地方，難道不應該先告訴你麼？”
小俊的字裏行間夾雜著有所克製的不滿。
杜瑾年聽得出，小俊肯定知道程子諾在哪裏。
“因為你媽媽有時候需要獨處，所以，她才不告訴我。但是，你媽媽不告訴我，那是你媽媽的事。我想要陪在你媽媽身邊，這是我的事。因為我在乎她。你不希望爸爸和媽媽在一起麼？”
杜瑾年適時扭轉了立場。
他一定要從小俊口中套出程子諾在哪裏。
“媽媽人在蘇市，張奶奶家。離開蘇市後，媽媽還會去哪裏待定。”
小俊到底是小孩子，再聰明也抵不過杜瑾年的城府。
其實，他願意說出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希望他的媽媽和爸爸能重歸於好。
杜瑾年了然。
與此同時，他舒了口氣。
程子諾在張嫂那裏他倒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