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怒氣衝衝地看向小刀,卻見這哥們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短刀上的血跡,竟然跟什麼都沒發生似地。我頓時火冒三丈,剛想起來發作,不過一想要不是他,我現在已經在聽佛祖講經布道了,怎麼說人家也是救命恩人,想到這,我隻好哼了一聲,氣呼呼地坐了回去。
雷子幫胡子包紮完傷口,又過來給我的肩膀消毒,一邊擦酒精一邊說道:“我說哥們兒你也不用鬱悶,咱這一仗打得夠他娘響亮,以少勝多堪比赤壁之戰了都,這要是名垂青史,你丫的肯定是頭號功臣,哎對了,你說這一戰叫什麼名字?玉門關前大戰河童眾妖怎麼樣?”
“玉你媽個頭!”我沒好氣的罵道,呲牙咧嘴地忍著肩膀的疼痛,也沒心思再計較什麼了。
雷子被我一罵,也就不再貧嘴了,雖然他們也是為了消滅河童,但是拿我當誘餌也得提前通知我一聲不是?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如果剛才我亂了分寸,肯定死一百回了都。
胡子點了棵煙遞給我就道:“我說你也別火大,要不是人家小刀聽到了河童搬動石像的聲音,咱們現在肯定都歇菜了。”我吸了口煙就問:“原來那石像轉過來是河童搞的鬼!靠,嚇老子一跳,老子還以為孟婆顯靈了呢。狗日的它們為什麼這麼做?單單隻是為了嚇唬咱們?”
胡子搖頭:“不知道,不過畜生終歸是畜生,心思沒你想得那麼複雜,你可以理解為它們搬動石像其實是在示威,很多動物不都這樣嗎?”
我一想這麼說雖然有道理,但是也太牽強了點,不過河童都K.O了,我們也不能做人工呼吸救活一個仔細問問。
這時小刀突然“嘶”的一聲,好像發現了什麼,我們三個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就看小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到了玉門邊上,正在仔細地看著什麼。
三個人對視一眼,都有點納悶,於是紛紛湊了過去。
一上去我就發現了問題,不禁更加感到詭異起來。我看到,那些噴灑在玉門之上的河童的鮮血,如同活了一般地開始慢慢向一起聚攏,確切地說,那些鮮血正在向玉門上雕刻的紋路上聚攏,那些紋路形成很多規則的凹線,鮮血聚到凹線裏,開始順著凹線的紋路往下滑動,十分詭異,最後,所有鮮血聚集到玉門上雕刻的大樹的根部,慢慢滲入到了地下,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我靠!扶桑飲血,這墓裏葬的是什麼主兒?竟然用這種檔次的祭祀!”胡子摸著大樹雕刻的根部,手都有點發顫了。
我不解地看著他問:“什麼是扶桑飲血?”胡子衝我得意地一笑,說道:“我也是聽行裏的老人說的,這個門上雕刻的大樹,就是傳說中的扶桑巨木,那九隻怪鳥,就是拖著太陽起降的金烏,所喂扶桑飲血,這個在行裏有很多叫法,說白了就是墓主人生前崇拜樹神,死後以祭祀樹神的方法祭祀自己,當然有些地方崇拜的樹神也不一定是扶桑,據說這種扶桑巨木上通天宮,下通三泉地府,把獻祭的鮮血撒在這樹上麵,地下的亡靈就能收到,在古代一般人是沒有資格用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祭祀的,連皇帝都沒資格,據說能用這種祭祀的人,不是掌握著國家氣運就是通曉天地玄機的,總之是很牛逼的人。”
雷子有點不屑,拍了拍小刀就問:“刀哥,這家夥是不是在吹牛?”
小刀看了我們一眼,並沒作何反應,而是出乎意料地走到河灘上,拖過來一具河童的屍體,然後一刀劃開了河童的脖子,把泉湧而出的鮮血全部灑到了漢白玉巨門上,皎潔如洗的漢白玉頓時蒙上了一層殷紅鮮血,顯得更加詭異,緊接著,令我們更為震驚的場麵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