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現在,簡直變成了一團亂麻。我在心裏閃電般地回憶著這幾個月來的經曆,我隱約覺得,我正在接近一個巨大的,由多種勢力暗中博弈所形成的漩渦,這個漩渦的背後,表麵上看似是幾個勢力都在為自己的一個目的操作,實際上,它更像一個......我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它在我的心裏十分模糊,我想我應該離它越近,看得越清楚。
三個人沉默了十幾分鍾,胡子是驚訝,我是混亂,藍麵孔看上去很淡然,我真想上去揪住藍麵孔問他是不是在耍我們。湖底神廟和崐山古墓雖然詭異,但是我們所看到的結果都是符合我世界觀或者能夠推想的東西,然而藍麵孔給我們呈現的,卻是這樣一種沒有邏輯,憑空而無法捉摸的東西。
一艘現代化的戰艦,竟然深埋在距今幾千年的古墓的下麵,這簡直比外星人強奸母猩猩還要扯淡。
這時胡子就道:“這些射線繪製出來的,隻是一個形狀,會不會娘娘墓的地宮碰巧蓋成了這種形狀了呢?”
藍麵孔很堅定地道:“我們到達過這個地方,我很肯定,當時我看到了它的金屬外殼。”
胡子還想找其他理由反駁,最終還是無語了。有藍麵孔這個親眼見到的當事人在場,任何狡辯都顯得蒼白無力。
“你看上去,似乎什麼都不知道。”藍麵孔看著我,目光突然冷的嚇人。
我心說你個變態,怎麼心裏活動這麼頻繁!奶奶的,我真受夠了,裝不下去了,我把心一橫,就道:“的確,我什麼都不知道,因為我壓根兒就不是關覺回!”
與此同時,我看到胡子也放鬆了,可見他也不願意我再裝下去了,緊接著,藍麵孔又傳來了那種拉風箱式的笑聲,一直笑了一分鍾才停下來,我都納悶兒這孫子的肺活量怎麼那麼大!
“你笑什麼?”我道:“我是關覺返的兒子!”我說這句話,是心存一絲僥幸,這個人如今變成這樣,又在古墓裏呆了十幾年,說他不心理變態根本沒人信,但我還是祈禱這人能念念舊情,別對我們下殺手。
我話一出口,藍麵孔又笑了,一邊笑一邊道:“怪不得,我總算明白,當年他們那些老九流演的那出九龍戲珠是為什麼了,好你個關覺回,竟然連這一步都計算到了。”
我完全沒有聽懂他在說些什麼,倒是胡子一下子起了興致:“呀哈,怎麼?你也知道九龍戲珠?”
藍麵孔沒有搭理胡子,而是直接問我:“你現在給誰辦事?”
我聳了聳肩,表示你的話,我聽不懂。
胡子還想追問,但是一看藍麵孔壓根就沒有要跟他說話的意思,嘀咕一句,就此打住。
藍麵孔嗯了一聲:“真是命運使然,當年關覺回兄弟倆花了那麼多心思,想不到他的兒子,還是被牽扯進來了,關老爺子泉下有知,一定急的要從土裏鑽出來,呼呼呼呼。”
我開始以為我對這些事情已經明白很多了,可是今天遇到這個藍臉怪物,我發現我知道的,根本連皮毛都算不上,這讓我更加鬱悶,我遇到的每個人,似乎都是明白人,惟獨我自己像個傻逼一樣,什麼都不了解,還他娘的瞎使勁。
“大叔,你能把你知道的東西告訴我嗎?”我實在是沒心情再跟他打啞謎了。
藍麵孔突然停止笑聲,凝視了我半天,點了點頭:“也罷,看來別人都在瞞著你,我跟他們不一樣,你的死活我不在乎,那我現在就給你講個故事,反正十幾年都沒人跟我說話了,我就當解解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