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低聲問他什麼情況,就看獨眼張連連打手勢,意思竟然是讓我們退後。
獨眼張見我們沒反應,嘖地一聲,慢慢退下樓梯,依舊打手勢,好像是讓我們從二樓出去。
我看他從來沒有過這種表情,也不禁緊張起來,趕緊屏住呼吸,往二樓的門口後退,可就在這時,我聽到樓上傳來了一陣敲擊木板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穿著木屐走路一樣,竟然向樓梯口緩緩靠近了過來。
“什麼東西啊到底?”胡子壓低了聲音問獨眼張,後者沒有說話,而是慢慢地拔出了匕首,這時,木屐的聲音消失了,應該是樓上的東西停止了動作,緊接著,我就看樓梯口探出來一張極度蒼白的臉,兩隻沒有眼瞼,被白眼仁充斥著可怕的雙眼,死氣沉沉地看著我們四個。
那應該是個人,或者本來就是個人,隻是他的臉色太蒼白了,蒼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他就那樣看著我們,沒有下一步動作,場麵有些尷尬。
“鳳凰不是說寨子裏沒人嗎?”阿秋道:“看來她真的是在說謊。”
胡子就道:“她說的沒人,應該是沒有活人的意思,你們看,那上麵的家夥,明顯是個死人。”
“我靠,死人怎麼會動?”我汗毛一奢,胡子沒好氣道:“你又不是青頭子,會動的死人頭一次見到啊?裝什麼清純。”
我忙解釋:“我的意思是說,這家夥難道是個粽子?”
“我看不像粽子。”胡子道:“粽子要是大白天敢出來混,那胡爺我就敢大白天上長安街裸奔去。”
胡子話音一落,獨眼張立即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姿勢,隨即我們就看到,那張慘白的臉,竟然張開了嘴巴,從他的嘴巴裏,伸出了一條東西。
開始我還以為是舌頭,但仔細一看,我立即喉嚨一癢,我靠那竟然是一條紅色的小蛇。
隻見那小蛇非常艱難地從白麵孔的嘴裏往外爬,似乎在那家夥的嘴裏,有什麼東西拽著小蛇一樣。
突然,那蒼白人臉的嘴忽地張大,嘴角張得都撕裂了,然後就看他的嗓子裏湧出一團藍色的東西,直接把小蛇給包上了,迅速退了回去,隨即蒼白人臉的嘴就合上了。
這一係列的動作太快,以至於我們愣在當地,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家夥肚子裏有東西!”隔了半天,胡子支支吾吾地道:“媽呀,那紅蛇我見過,妖女管它叫小赤練,毒性非常強,那東西竟然敢吃它,說明吃它的東西比這蛇還要毒。”
我靠,胡子連小赤練的名字都知道,他跟鳳凰的關係絕對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麼鬼,難道他把人家鳳凰給睡了?
就在這時,胡子突然在地上撿起一個茶杯,隨著獨眼張的一聲驚呼不要,胡子掄起茶杯砸向了那個蒼白麵孔,一聲脆響伴著茶杯碎裂,那腦袋突然一動,竟然揚了起來,我們立即就看到,那腦袋的下麵,沒有身體,取而代之是一條醜陋的大蟲子。
大蟲子的身軀差不多有人的胳膊那麼大,腹部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腳,不知為何,我一看到腳多的蟲子就渾身不自在。那蟲子肚皮以上則是一片片的甲片,泛著藍藍的色澤,在我印象中,具備這種顏色的昆蟲,一定劇毒無比。
大蟲子的頭應該伸在人頭裏,隨著它身軀的擺動,人頭也來回晃動,十分詭異。
突然,耳聽得格啦啦一聲,那大蟲子突然一彈,帶著人頭整個跳下了樓梯,我們趕緊後退讓開一片空地,那大蟲子一落地,上身一抖,把人頭甩飛,瞬間,它的廬山真麵目展現在了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