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建築物的輪廓上看,它的建築風格應該可以推至先秦,這是我們看到它的第一反應。
所謂先秦,就是指中國第一個封建王朝秦帝國建國之前的曆史,那是一個模糊和籠統的概念,如果有人說先秦,那指的可能是春秋戰國,抑或是夏商,也有可能更早。
慢慢靠近建築物,就發現它不是一般的大,如果非要有一個對比,單從正麵的神殿上看,它的規模起碼比地下鬼城大出兩倍有餘。如此的工程量,施工地點又是在地下,修建的時候不知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跟時間。
現在史料上已知最大的陵墓秦始皇陵,自嬴政十三歲登基開始修建一直到秦二世亡國曆時38年,動輒72萬人參與陵墓修建,然而最終也未完全竣工。這戰神宮的規模雖稍遜秦始皇陵,但在先秦時期,即便是最強盛的西周,恐怕也沒有多少勞動力可以調動,畢竟西周是分封製,不像秦始皇那樣統一六國之後普天之下盡是王土,可見,這戰神宮的修建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神殿的高度差不多有五層樓那麼高,牆體是用青石砌成,沒有雕簷飛角,看上去樸實無華卻掩不住霸氣。神殿大門是兩扇巨大的石門,石門兩側有兩塊石基,應該是放置石像用的,但是石像已經不見了。
胡子量了一下石基的尺寸,說我們在山穀中看到的那兩個檮杌青銅像很可能之前就放在這裏。
石門上有一些簡單的雕刻,大體都是些不認識的走獸。兩扇門的接洽處,有一個能容一人通過的缺口,胡子用匕首在缺口處刮了一下,嘖地一聲:“是炸開的,氧化層很厚,看來不是小刀他們幹的,這個缺口早就有了。”說著,用手電往裏麵照了照:“地上有腳印。”說完便鑽了進去。
我跟頂針兒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跟著也鑽了進去。
彭嘉嘉打亮一顆冷煙火,神殿內部的輪廓慢慢展現出來。
那是一個巨大而空曠的大廳,四周有很多石柱,做工非常簡陋,石柱上和四壁上沒有浮雕和雲紋。
簡單地觀察了一下四周,我們立即把目光集中到了神殿的神龕上。那是一個高不足一米,麵積起碼有幾十平方米的平台。
平台上,有一個巨大的,直徑起碼有三四米的圓球,在燈光下,圓球散發著青光,我很震撼,那竟然是青銅的。如果戰神宮裏葬的真是蚩尤,那這個青銅圓球的存在就是矛盾的,因為已知的青銅起源最早可以追溯到夏,那時候青銅器剛剛出現,不可能鑄造出規模如此龐大的青銅器,而蚩尤時代比夏更早,這中能說明,這個青銅圓球是後期才鑄造出來的。但事無絕對,我們在天坑岩層之下發現的那些青銅大缸就是一個例子,還有三星堆的銅樹。
青銅圓球上雕刻著很多不規則的紋路,乍一看就像大腦的褶皺一樣。我們誰也不明白為何這裏供奉著一個奇怪的巨型青銅圓球,更不明白那些大腦褶皺一樣紋路是幹什麼用的。
青銅圓球的下麵,有九隻怪鳥的青銅雕像,非常逼真,感覺這個青銅圓球要被這九隻鳥馱起來飛走一樣,那怪鳥我們非常熟悉,正是羅刹鳥。
胡子跳上平台,用槍托敲了敲青銅球,發出一陣空洞的敲擊聲。
“是空心的。”頂針兒道:“這應該是一件神器。”
“什麼神器?”我看向頂針兒,他想了想就道:“我似乎明白仰韶陶片上的鳥紋,為何會出現的唐卡上了,而它的原型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了。”
“為什麼?”胡子較有興致地騎在一隻怪鳥雕像的脖子上。
頂針兒道:“這種鳥,不是什麼羅刹鳥,它是山海經裏太陽烏的原型,你騎著的那個,就是傳說中馱著太陽東升西落的太陽烏。”
“我靠,那我現在騎在它脖子上拉屎,我豈不就是太陽神?”胡子哈哈一笑。
我明白頂針兒的意思了,仰韶文化的陶片的出現肯定要比唐卡早,所以說唐卡上羅刹鳥的原型很有可能來源於仰韶,而仰韶的發源地在中國的最東邊山東半島地區,傳說太陽烏正是從大荒最東邊的大海馱著太陽升起,從西邊落下,這就是說,仰韶陶片跟唐卡上的怪鳥就是太陽烏,而太陽烏的原型,就是我們剛才看到的那隻怪鳥。
傳說太陽烏有三足,那很有可能是古人把怪鳥胸前的兩隻小爪看錯了,誤以為是三足鳥。
如此說來,那這青銅圓球就是太陽了,可它為什麼跟大腦一樣,有那麼多的褶皺呢?古人不可能如此接近過太陽並把它雕刻得這麼細膩,難道是......我心中一動,頓時想起了進入羅布泊之前,我曾跟胡子討論的後羿射日,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青銅圓球就不是太陽而是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