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個?你怎麼知道?”我收回注意力,去看神龕上的那些屍體,之前我並沒有注意屍體的數量,隻是大約估計一下差不多有十幾個,所以隻對它們的數量有個大致的印象,這一看之下,多一個少一個我也不敢確定。
但是看門釘神色慌張,應該不是跟我開玩笑。
他一伸手,指著神龕最後一排:“你仔細看,那裏之前是不是應該也有屍體?”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所有屍體是成一個三角形陣勢排列的,越往後排列越多,最後一排是九個,乍一看並沒發覺哪裏不對,但是細一看,我就發現了蹊蹺,不是少了一具屍體,而是最後一排多了一個座位。
“別一驚一乍的,興許是座位多放了一個,給下一任做個準備。”我安慰了一下門釘,這鬼話其實連我自己都不信,因為我發現那個座位上,有一堆石蠟的碎屑。
我立即警惕起來,環顧了一下所有的角落,門釘見我也緊張起來,趕緊往門口退去。
“再忠告你一句,別離我超過五步。”我非常嚴肅,門釘立即止步。
“把門關上。”我擺了下手,跳上了神龕。
“啊?”門釘做了個誇張不理解的表情:“萬一那個屍體突然出來,咱倆怎麼跑?豈不成了關門打……”一想不對,硬把後麵的字憋了回去。
“我現在仔細看過了。”我小心翼翼從屍體之間的縫隙鑽過去,往最後一排擠:“主殿沒有隱蔽的地方,如果那具屍體起屍了,肯定不在這主殿裏麵,說不定他出去撒了泡尿,此時正在回來的路上。”
“我靠。”門釘就去推門:“你確定看仔細了?為什麼一開始沒發現少了一具屍體?死屍也前列腺不好嗎?大半夜出去拉尿!”
“你當麵打臉學得倒是挺快。”我已經來到了那個空的座位上,捏了一把石蠟的碎屑,看著就覺得不太對。
碎屑的大小非常均勻,一條條的,似乎是被刮下來的,如果真的是起屍,我不相信這粽子還有閑心慢慢剝下自己身上的石蠟,那他媽也太諷刺了,一具粽子,坐在神龕上,就像狒狒抓虱子一樣一片片地往下刮著自己身上的石蠟?粽子什麼時候也這麼講衛生了?
我把我的想法一說,門釘正在神龕下麵丈量著他跟我的距離:“你意思是說,有人故意剝掉了屍體身上的石蠟?”說著,也跳上神龕:“小關爺,你說的五步是直線距離嗎?”然後躍躍欲試地也想擠過來。
“悠著點,別碰掉其他屍體的石蠟,一旦開了竅,咱倆身上的陽氣弄不好會讓他們起屍。”我拍掉手上的石蠟:“也說不準是盜屍,還記得那些德國人屍體吧?外國佬口味很重,盜木乃伊比盜陪葬品還猖獗。”我隱隱覺得很有這個可能,如果順著我那些主線分析,這些濕屍的體內很可能寄生著化屍蠱的幼蟲,德國人盜了屍體後,激活了化屍蠱,全軍覆沒。
“這個有可能,據說太太你好沉沒海底就跟木乃伊有關。”門釘躡手躡腳地終於擠到了我身邊,擦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