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離的臉龐,被冰冷的墓碑漸漸冰冷,慕如霜的照片是這一張笑臉,每每直視,都像被劍狠狠的刺著心。
“學長……思離會不會抑鬱了?”覃若晴看著慕思離的背影,他的抽泣幅度很大,看著既心疼又擔憂。
覃若晴求助的,是祈天材,她以前讀書時的學長,自責自己無用時,覃若晴會選擇轉移注意力,或者尋求一些答案。
電話那頭的祈天材,正在慕思離投資的療養院研究室內忙碌著,聞聲,祈天材苦笑一下:
“他父親經過電療,失去了對情緒的記憶,每件事發生後,除了留下事發經過的記憶之外,還會保有因事情所產生的情緒的記憶,如果你擔心他情緒控製不住,電療一下?”
“我沒跟你開玩笑,”覃若晴略有不滿,“他看起來,很傷心,我接觸過很多傷心的病人家屬,接觸的久了,也懂了點兒跟傷心人的相處之道,剛才我還覺得我能應付,現在……隻覺得自己無能,隻能眼睜睜看著。”
“別自責,人生嘛,就是體驗,剛才確實是開玩笑的,你別介意,我相信他能撐住的,他又不是普通人。”祈天材微笑著,安慰了一句。
覃若晴聞聲,心底湧起了一絲力量,安慰似乎有效,雖然有一定的有效期,那就持續安慰他好了,畢竟以後,自己希望成為他的身邊人。
“謝謝學長。”掛掉電話,覃若晴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走到慕思離身旁。
慕思離察覺到身旁走來了人,他並無製止崩潰大哭的能力,哭的他不可自拔,察覺覃若晴靠近後,他直接撲到覃若晴懷裏,不一會兒,嚎啕大哭便沾濕了覃若晴的肩膀。
覃若晴聽著他的哭聲,心都要碎了。
“乖……”覃若晴左思右想,最終,竟隻能說出一個字。
妹妹……慕思離模糊已久的視線,久久閉著眼睛,淚水剛湧入眼眶,便奪眶而出,偶爾睜開眼,慕思離縱然正處於巨大的悲痛之中,可也仍被自己的淚水之多而震驚一下。
原來,我也有這麼多眼淚……慕思離嚎啕中,在心底苦笑一聲。
“啊,好像快12點了,”覃若晴抬眼看著懸在頭頂的烈日,“叔叔說今天中午想吃牛排配紅酒,不想吃療養院的統一餐。”
聞聲,慕思離在瞬間被轉移了一半注意力,他下意識用手背擦了擦臉頰,從覃若晴的肩膀處移開自己的腦袋:“哦,那走吧。”
“嗯……”覃若晴持續觀察著他的表情,麵無表情,她也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療養院,祈天材坐在院落的運動器材上,一邊思索著神經遞質對情緒的作用,一邊緩緩往嘴裏送著飯菜。
不久,飯吃了一半的時候,他的視線裏,出現了慕思離的車,隻不過駕駛座上下來的,是覃若晴。
微微蹙眉,祈天材覺得,應該讓慕思離開車,這樣就能擠占他的閑暇時間,不讓他有閑暇功夫胡思亂想。
不過萬一控製不住思緒……他自己也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悲傷的感染力有點強,隔著電話信號他都被感染了。
“慕先生,你來了。”祈天材放下餐盤,笑著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