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張梁微微笑了笑,旋即正色說道:“此地不可久留,你我先走。”
輸耳點了點頭。
見此,張梁施法用清風包裹二人,瞬間就轉移到了雒陽的城牆上,隻等再一次施法,便可遠離雒陽這是非之地。
可就在這時,輸耳卻發出了一聲輕疑。
“唔?”
“怎麼?”張梁不解問道。
輸耳皺眉望著城內某處,低聲說道:“不太妙,我劍儒的居地,『劍閣』塌了……”
“因為唐周那一擊的關係麼?”張梁恍然,隨即不解問道:“為何不太妙?”
隻見輸耳雙眉深皺,語氣低沉地說道:“那裏,關著一頭野獸!如今,這頭野獸恐怕是要脫困了……”
“一頭野獸?”張梁哭笑不得說道:“事到如今還顧得上一頭野獸?”
“不,你不明白。”輸耳搖了搖頭,正色說道:“那並非真正的野獸,而是一個與『天劍』恢恢還有我『地劍』輸耳齊名的劍儒,『人禍』圖萬……”
“大局為重,走!”
不等輸耳再說什麼,張梁一把拉住他,二人化作一道清風消失。因為他很清楚,他倆就算加起來,也不會是張角跟張寶的對手。
他倆前腳剛走,後腳雒陽城內就響起了一陣暢快淋漓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
“終於讓老子脫困了——”
伴隨著這陣狂笑,劍儒的居住地,那『劍閣』的廢墟中爬出一個精壯的年輕男子。
他的出現,讓那些得知劍閣坍塌而迅速返回的劍儒們麵色大變。
“圖萬,你老實點!”
“你可莫要鬧事,恢恢與輸耳馬上就回來了!”
那被稱為圖萬的年輕劍儒歪著腦袋打量了幾眼四周,忽然詭笑道:“你們騙鬼啊?附近根本就沒有恢恢和輸耳的氣息……”
話音未落,隻見他身形如同一陣颶風般襲過,但見鮮血四濺、殘肢亂飛,前來圍堵他的那十餘名劍儒,竟然眨眼間就被殺死,毫無反抗之力。
“真是無聊!”
甩了甩手中的鮮血,圖萬一路走向前方,隻要是出現在他麵前的活物,都被他殘忍地殺害,不管是劍儒、還是衛兵,亦或隻是無辜的百姓。
他一路走向了城南,不,應該說是一路殺向城南,在他身後,那儼然是鮮血與屍體鋪成的道路。
僅僅片刻的殺孽,便儼然要超過袁紹率軍攻入宮內殺掉了那些宦官的數量。
“怎麼回事?”
站在滿是屍體的南城門,『人禍』圖萬疑惑地望著四周。
“第五老兒、恢恢、輸耳、唐周,這幫人都去哪了?奇怪了……等會,這股陰冷的氣息是……唐周?不會吧?那個一身浩然正氣的討厭家夥,他的氣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討人喜了?嘿嘿嘿嘿……有意思!”
說罷,他轉身朝著南方而去,這個方向,恰恰正是唐周離去的方向。
走了幾步,他忽然停下了腳步,疑惑地望著北方。
“這股氣息是……恢恢?唔,算了,反正也打不贏那家夥,沒必要跟輸耳那傻子一樣自尋沒趣。”
打定主意,圖萬對恢恢的氣息視而不見,徑直追尋唐周而去。
而與此同時,在相隔數裏之外的地方,有一個身披灰色鬥篷、看似並不起眼的路人正朝著北方而去。
忽然,他聽了腳步,拉下頭上的篷帽,露出了本尊,正是天劍恢恢。
“圖萬?怎麼把這家夥給放出來了?”
恢恢深深地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仿佛正在思考要不要將這個危險人物先打趴下,像之前那樣關起來。
“罷了,大局為重!”
微微歎了口氣,恢恢重新用篷帽罩住麵容。
耳邊,仿佛又響起了第五宮元事前的諄諄叮囑。
『……恢恢,苦等了數萬個『重置輪回』,貧道終於等到與張角的最終一戰。明日,貧道會設法將張角的真身引誘出來,盡力將其誅殺。……不過張角亦乃『黃天的衛道者』,貧道並無必勝把握。若事敗,你替貧道走訪天下,找出貧道的繼承者。在此之前,你暫代『蒼天的衛道者』!……切記!』
瞥了一眼風雲變幻的天空,恢恢伸手拉了拉篷帽。
“看來,真的要變天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