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敢!
在江玲的印象裏,蘇陽一直都是那種膽小怕事、唯唯喏喏的男人,要不然,兩年前的新婚之夜,她也不會選擇在蘇陽喝醉酒的情況下栽髒陷害,酒壯熊人膽,她當初擔心的就是,如果放在平時,即使蘇陽親眼看到她被陳子昂強殲,也沒有衝進去救人的勇氣。
而現在……
經受了兩年的牢獄之災,蘇陽好像變了。
“我打他,難道不應該嗎?”蘇陽沒有再理會半死不活的陳子昂,冰冷的目光直視著江玲驚慌無措的眸子,抬起腳,朝江玲走了過去。
江玲怕了。
她剛才敢當麵嘲諷、奚落蘇陽,最大的底氣就是陳子昂在場,認定了蘇陽不敢把她怎麼樣,現在陳子昂被蘇陽一拳撂倒,局勢頓時逆轉,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獨自麵對凶神惡煞一般暴怒的蘇陽,如何還能不怕?
“你想幹嘛?你……你別過來!我警告你,你如果敢打我,陳哥不會放過你,江家不會放過你,龍少也不會放過你,你、你死定了……”
即使到了這種時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江玲依然在嘴硬,依然沒有一絲半點要道歉悔過的意思,依然在威脅蘇陽。
話,說的很硬,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一退再退。
很快,就退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把江玲逼到牆角,蘇陽停下腳步,沉聲道:“我隻不過是喜歡你姐,想娶她為妻,我錯了嗎?你們狼狽為奸,栽贓嫁禍,害我入獄,辱我父母,我才是受害者!”
“但是聽你的口氣,我不僅要忍著、受著,還要像個孫子一樣,反過來乞求你們的寬恕,哭著、喊著,求你們放過我,對嗎?”
“你……”
江玲很想說一句:“你活該!誰讓你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但是話到嘴邊,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她愣是沒敢把那些惡毒的話說出口。
“我打他,那是他罪有應得。”蘇陽指了指陳子昂,然後盯著江玲,問道:“你呢?作為整件事的始作俑者,你害我也就罷了,還連累你姐,讓她成為眾矢之的,甚至連累你嘴裏高不可攀的江家,讓江家成為整個泉城的笑柄,你覺得,像你這樣的人,該不該打?”
“我……”
啪!
江玲暗叫不妙,正要開口求饒,但是,蘇陽沒有給她開口求饒的機會,手起掌落,一巴掌,狠狠的摑打在了她白皙如脂的臉頰上……
“啊!”
刺耳的掌摑聲和淒厲的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
江玲的腦袋歪向一邊,腳底跟著一個趔趄,險些栽倒,當她站穩身形,再次抬頭看向蘇陽的時候,充滿恐懼的臉頰上紅白相間,浮現出一個鮮紅的掌印,眼角噙著淚,都快疼哭了。
“蘇陽,你王八蛋!”江玲捂著左臉,破口大罵。
啪!
蘇陽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江玲的右臉上,沉聲道:“剛才那一巴掌,是我送給你的,你不該指鹿為馬,恩將仇報!這一巴掌,是替你姐打的,你不該連累你姐,讓她成為別人嘲笑的對象!”
江玲雙手捂臉,淚水洶湧而出,咬牙切齒道:“好!蘇陽你有種!你給我等著,不把你再弄到監獄裏去,我……我就不姓江!”
“你姓什麼,跟我沒關係。”
蘇陽不屑,然後握緊拳頭,一拳,打在了江玲的肚子上。
江玲顫抖的身體猛地一陣僵硬,瞬間彎成了蝦米狀,顧不上臉,雙手下意識捂住肚子,隻感覺五內翻滾,差點忍不住把早飯吐了出來,緩緩的,蹲坐在了蘇陽腳下。
蘇陽低頭俯視著江玲,伸手指向對麵父母的遺像,哼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當眾羞辱我的父母,謀奪我們家的房子,這一拳,告慰我爸媽的在天之靈!”
說完,走過去拿起父母的遺像,轉身離開。
江玲忍著痛,衝著蘇陽的背影吼罵道:“你這個王八蛋,有本事別跑!我……我馬上給我媽打電話,讓她帶著人過來……”
“是嗎?”蘇陽頭也不回道:“不用那麼麻煩了,即使江家的人不來,我也會去的,畢竟,今天是江家老太太的七十大壽,我和你姐還沒有離婚,我還是江家的女婿,當然要給她老人家送上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