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依言躺回了床上。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大病初愈的他,體力還不足以讓自己折騰著跟著沈氏出去。隻是剛剛沈氏口中說的‘他們’到底是誰?
包父在世時,包家便是書色門第。包拯的父親也是進士出身,隻是前幾年因為服母喪,丁憂回家,卻沒曾想還未出孝就因哀毀過甚而墜命。是以,包拯身邊也是有著丫環小廝伺候著的。
雍正看著身旁的丫環,思索了一下,記憶中這個人到底叫什麼名字:“可喜。”
“少爺,您要喝水嗎?”丫環可喜還是個孩子,規矩也隻是略懂不懂的。
雍正搖了搖頭,問道:“前麵是誰來了?”
可喜臉上有些為難。夫人交代過不要告訴少爺,讓這些瑣事擾了少爺的清靜的。可是少爺既然問了,自己又該如何回答呢?
雍正看出了可喜的心思,板著張臉,冷聲道:“可喜,夫人想必是吩咐過你不讓你亂說話的。隻是你若是此時不告訴我,我便讓夫人攆了你出去。你要想清楚,你若告訴了我,夫人心善,是不會罰你的。可是,我是她的兒子,不過是攆一個丫環出去,想必她是不會不答應的吧!”
可喜一聽,很是驚恐,急忙跪了下來。“少爺,求求您別攆我出去。若是被攆出去了,我叔父這次就會把我賣到那見不得人的地方的。”
“那你還不快說!”
“這、這……前麵那些人是包家的一些親戚。說是老爺已經去了,少爺又年幼,應該把包家的產業交出來,由他們暫時幫忙保管著,免得夫人……夫人改嫁時,把包家的財產也帶了出去……”
“豈有此理!”一聽竟是因為包家隻剩下包拯及其寡母,欺他包家無人,包家的其他親戚便想來趁機分些財產。雍正登時大怒,道。“劉三,抱我出去。”
劉三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身材高大,也是包拯以前救下的,自是對包拯言聽計從。雍正自然也是知道的。劉三一把抱起雍正這個五短身材的小正太,走到了大廳。
沈氏坐在主座上,臉色極其難看,而包家的那些親戚則是或坐或站,對著沈氏出口就是咄咄逼人。
沈氏看到劉三抱著雍正出來,心中不安。“阿拯,你怎麼出來了?你才剛剛病好,惹是再吹了風躺下了可怎生是好?”
雍正沒得理會沈氏,隻是說道:“娘,孩兒省得的。”便冷冷的看著所家的親戚。
若是真正的包拯,這時也不過是個懵懂的孩童,那包家的財產怕是真要被這些吸血鬼般的親戚給拿走了。偏偏包拯因為失去了父親,哀傷過度之後不小心摔倒,傷了腦袋,變成了雍正,便不能被這些包家親戚如願了。
雖然年歲看著尚小,可是包拯內裏卻是五十來歲的雍正,端著張臉,雖然小,看著讓人小瞧,可是嘴裏的話卻是句句如刀,讓人反駁不能。
“家父雖然已逝,可是包家還是有我這個兒子可繼承家業的。你們若是想要在家父屍骨未寒之時,搶了我包家的財產,就不怕損了陰德嗎?”
雍正身著白色的喪衣,襯得原來就黑的皮膚越發的沉。
有些人仗著年紀大,便想用逼,用搶的,卻被雍正說了一句:“雖然包拯年紀尚小,說的話自是算不得什麼,可是包家好歹還是書香世家,家父生前與知府也是知交好友,不若包拯便派人去請了知府大人來,讓大人與你們評評理,如何?”
雍正口聽廬州知府張於賓便是包父的同年,被聖上派到廬州當了知府,與包父的關係也確實很好。
眾人一聽雍正此話,麵麵相覷一陣。包拯的表哥卻是個貪婪的,怕雍正真要去叫知府來包府,那就占不得便宜,便想慫恿眾人強搶。頓時,包家親戚便想強搶,包家下人在那處擋著,場麵一團混亂。
正在這時,一聲“住手!”自門外傳進了大廳,正是剛才雍正說的那廬州知府張於賓。
原來,雍正早就看出這些吸血蟲是不容易收手的,怕是場麵不好,在剛出房門時便喚過一個下人,早早就打發了去求那張於賓來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