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惡毒的詛咒後,範月蘭也用光了所有的力氣,雙眼一閉,直挺挺地倒了下來。
“姐姐!”
但是我比範雪琦和左正更快一步,接住了範月蘭的身體。
她的身體變得很輕很輕。
腳邊是她一手剔下的肉,入行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為自己剜肉除靈的人。
這樣也好,自己親手斬斷情根,總比他人幫手了解的好。
這世間的情愛真是令人參不透,相愛時,恨不得將對方揉入自己的身體中,永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分手時,就像這剜肉剔骨一樣,決絕地將對方在自己的生命中所留下的印記全部剜除!
範月蘭的背已經血肉模糊。
她對曹仁是恨透了,連帶對自己都不留情了,看這傷勢,她是不留餘力地剜得極深,都快到骨頭的部位了!
為母則強。
女人真的是做了母親之後,就不再是從前那個隻知道和男人情愛的小女生了。曹仁應該也萬萬沒有想到,範月蘭竟然會為了他製造出來的一個虛假的孩子,而親自把他剜掉吧?
就連我也以為,在看到自己生出來的肉泥之後,範月蘭會崩潰,會瘋掉,可沒想到她竟然會堅強地拿起刀子呢?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曹仁出軌,不僅僅是肉體出軌,就連精神也出軌了,他愛上了別的女人,自然也就嫌惡上了束縛住自己的範月蘭;
兩人不合,於是經常出現了爭吵,範月蘭漸漸知道了白潔的事情,她找到白潔,想要讓白潔離開自己的丈夫,但是兩個女人撕破了臉,她推了白潔一下(不知道她當時是否知道白潔是有孕在身的),白潔流產了;
白潔流產,讓範月蘭和曹仁夫妻倆的感情變得更加糟糕,他們吵架,跑到了馬路上,不是我之前所得知的版本,曹仁不是為了救衝動的範月蘭而死的,他是被範月蘭推出去而死的;
曹仁死後,化作怨靈,纏住了範月蘭;
他讓範月蘭“懷孕”,就是想讓她也嚐嚐失去孩子的痛苦!
這時,範雪琦擰開了藥瓶的塞子,迫不及待地就要為範月蘭上藥。
我阻止了她。
“?”她不解地看向我。
其實範月蘭並沒有把背後的腐肉剜幹淨,曹仁的惡靈依然藏在她的骨血深處。
我把範月蘭放下來,拿起剜具,掏出火機,給刀口消了消毒,這才進行專業的手術,將範月蘭背上的腐肉一點一滴地剔個幹淨。
隨後,我從工具箱裏拿出一卷宣紙,展開貼在範月蘭的背上,拓出了血印,捏著法訣按在宣紙上,再把宣紙拿起的時候,“曹仁之墓”四個大字已經到了宣紙上,而曹仁的魂也吸到了宣紙上。
我捏起法訣,將曹仁這個惡靈封印在了宣紙上,然後卷起宣紙,用狗血小紅繩把宣紙束了起來。
一氣嗬成。
這一回施法,我沒感覺到哪裏不順暢,看來我的死劫也伴隨著範月蘭和曹仁的孽緣的結束而化解了。
我看範雪琦人還傻乎乎的,於是無奈地衝她使了一個眼色,她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肉白骨的傷藥敷到範月蘭的背上。
範月蘭的傷勢極廣,幸好我帶的肉白骨傷藥充足,範雪琦為她塗了足足十瓶肉白骨,這才塗滿了背。
塗完傷藥後,範雪琦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個求助的孩子。
我說:“藥不是立馬就生效的,明天新肉就會慢慢長好,隻不過新肉生長的出來的時候會很癢,你記得明天多留心你姐姐一點,讓她不要去撓傷口,這樣會好得快一點。”
“嗯!”
“阿深。”左正突然拽住了我,他嚴肅地盯著我,“你是不是應該和我解釋一下?”
我問:“解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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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左正說:“那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