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這一說,引得所有人投去怪異的目光。
小跟班:“左隊,你最近怎麼怪怪的?這次,我們都還沒有找到嫌犯的犯罪證據,就這樣貿然闖入嫌犯的住宅中,是擅闖民宅啊。左隊,這是你教我的,難道你忘了嗎?”
林肆沒理他,而是皺眉看我:“吳深,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這有什麼好等的?從白天等到黑夜,你不煩我都煩了!一整天都坐在這裏,你們悶不悶?裏麵橫豎就一個人,吳深你進去比在這裏看監控更能了解情況吧?你不進,反正我是要進了!”
“可是……”
這裏那麼多警察看著,我們怎麼行動?
林肆轉身就走。
看來這次他是鐵了心不管那麼多了,我擔心他會露餡,所以趕緊站起來,匆匆和小警察們說:“我和左隊進去就行了,你們不用進來了。”
“對,就這樣,我和吳深進去就行了,你們都別跟來!”林肆也立馬粗聲粗氣地說。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小警察驚叫了出來。
“叫什麼叫?都說了我和吳深進去就行了,你們進去也不怕被蟲子咬?”林肆不耐煩地說道。
“不是!左隊!你看!”驚叫的小警察指著屏幕跟我們說:“那個女的轉過頭來了!”
轉頭了?
她是誰?
在我心裏存在了差不多一整天的疑惑終於要解開了,這個女人的背影讓我感覺太熟悉了,但我想不起來我最近有見過什麼人!
所以在小警察這麼說的時候,我立馬改變方向,把猴急的林肆給拉了回來。
當我看到屏幕上的女人的時候,我呆住了。
那不是白小苒嗎?
當然,不是我家裏的那個白小苒的樣子,是白小苒人形的樣子!
難怪乎,盯著監視器的警察們全都被嚇得不輕!
那可是他們之前剛檢查過的屍體啊!
這個“白小苒”化了濃妝,確切的說,是“死人妝”。
現在的人死去後,大多數下葬前,都會請專人來為死者修補遺容,他們會為死者化妝,但是給死者用的“化妝品”和正常人用的化妝品是不一樣的。
活人用的是粉底,把臉撲得粉白粉白的;
死者用的是蠟,先用普通的粉調成糊狀的,像砌牆一樣砌上去,最後用蠟在表層封好,免得出屍油的時候會把妝弄花了,也正因為表層用蠟封住,所以看過去,死者的臉顯得很油膩,甚至會反光。
活人畫眉描唇用的正常的眉筆和口紅;
而死者畫眉和描唇用的顏料更像是油畫筆!
“白小苒”的臉,看起來精致不可方物,但此刻卻讓人心裏發毛。
林肆忽然說:“這好像是白小苒的人皮!”
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白小苒屍變的那一晚,她鬥贏了想占據自己身體的鬼修,在自己蛇化的時候,紋身隱入肉身,就像蛇蛻皮一樣,她蛻掉了自己的人皮。
那層人皮,掉在了地上。
因為當時我是看監控才看到這個過程的,所以和林肆一樣,都沒有多加注意掉在地上的人皮,現在看來,當初白小苒逃出去了,但是自己的人皮卻留在了警局裏。
這就過分了。
警察局看守那麼嚴密,ta竟然還能從警察局裏偷出白小苒的人皮,大咧咧地擺在我們的麵前展示,這是在嘲笑、在示威嗎?
“白小苒的人皮丟了,難道你一點察覺都沒有嗎?”我憤怒地質問林肆。
林肆很委屈:“警察局那麼大、那麼複雜,我怎麼知道?”
其他小警察聽到林肆這番話,都忍不住吃驚地看向他。
露陷了吧?
我很想臭罵林肆一頓,但看他的委屈不是裝出來的,心想就算了吧,林肆說
過他過去都是躲起來修煉的,現在是修煉有成後才開始入世,對於人間,他還是一個初來乍到的新客人,根本不懂人世這些複雜的規矩和人情世故,會錯漏百出也是在所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