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周,正好是阿尤紋身滿1個月的時候。
當我從外地回來的時候,一進門,就發現範雪琦一看見我,就目光躲閃,笑得很心虛的樣子,我就有種不祥預感……
“回來!”在小丫頭準備要開溜的時候,我喊住了她!
僵!
這麼明顯就能看得出來她的僵硬,你說我還需要假裝我裝糊塗嗎?
我歎口氣,說:“心虛成這樣,你都做啥了?”
“沒、沒有心虛什麼……”
“行,那你走吧。”
“咦??”
我說:“我問小苒去,那孩子比你誠實多了!”
“啊?”範雪琦一臉苦逼,終於忍不住坦白:“好啦,小師叔,我告訴你吧。那個,你走之前要我幫忙轉交給別人的眼藥水,我……我不小心弄灑了。”
“……!”我冷靜。
我一冷靜,範雪琦就飄了:“那個客人我、我也見到了,他是紋了一個寫輪眼,是吧?我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小師叔你這裏出去的紋身不都是那麼一回事嗎?所以我大概能猜得到你贈給人家的眼藥水都是拿來做什麼的。我覺得……嗯,其實你一直壓抑人家的力量也不太好吧?你做紋身,不是為了幫人家解決一些未完的心願嘛……‘ta’不出來,又怎麼了結……你說是吧,小師叔?”
我誠實地說:“不是。”
“!!”範雪琦傻了。
我搓搓鼻子,說:“陰司交到我手裏的那批鬼魂,我不知道是善鬼還是怨鬼。”
“!!”範雪琦的表情就像是日了狗一樣:“開什麼玩笑?是善鬼還是惡鬼,難道小師叔你看不出來嗎?”
我說:“就像你現在看到我道貌岸然、覺得我好像注孤生的樣子,但你不知道我私底下也是一個喜歡看小黃書、看小電影打炮的正常青年一樣。有些鬼是真的看不出來的,你隻有觸碰到他的不爽的那個點了,他才會表現出怨恨的樣子。尤其是陰司送過來的那批鬼,那些鬼是怎麼樣的呢?就是已經可以到地府去報告了,能去地府報告的鬼一般都不是那種怨念極重的鬼,但是他們又偏偏不肯喝孟婆湯,這種自相矛盾的鬼魂連陰司那邊都搞不定,你說我能咋滴?!”
範雪琦:“!!!”
你看我說得多誠懇!
說白了,就是陰司搞不定的燙手山芋,正好逮我來幫他們搞定了……
唉!
“那小師叔你給人家紋身做什麼……還要壓抑別人的力量……”半晌,傻逼範雪琦弱弱地問。
我說:“有個東西壓抑鬼魂的力量還是比較好的,這樣至少能保證人與鬼之間的和平秩序,如果沒有眼藥水,那那個人的生活會受到很嚴重的影響的。”
範雪琦緊張地問:“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我笑:“我也不知道。”
說完,我就扔下範雪琦不管,轉身去打電話給阿尤了。
“喂……?”阿尤是在電話響了很久以後,才接的電話,而聽他的聲音,似乎很不舒服。
我說:“是我,吳深。”
阿尤:“吳老板?”
“對,是我。”果然,現在他都已經看不清楚來電顯示了。我說:“我剛從外麵回來,聽我閨女說呀,她不小心把眼藥水打翻了。”
阿尤說:“你回來了就好,現在是在老街的店裏麵嗎?我現在就去找你要眼藥水。”
“表!”我趕緊說道,“我打電話來,就是想告訴你,這個眼藥水我要用一周的時間才能做得出來,沒有多餘的備份,所以你來我這裏也拿不到眼藥水的。現在隻能是麻煩你忍一個星期了,等我把眼藥水做好,馬上就給你送過去!”
阿尤:“……”
我掛了電話,看到範雪琦在對我好奇地張望,我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說:“看什麼看?你把人家的眼藥水給弄翻了,現在罰你去做一份眼藥水賠給人家,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