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收拾好行李,我帶著一個鬼差一個鬼仙(有卵用?),下去退房結賬。
“你們的賬已經有人幫你們結清楚了,您的訂金3000元在昨晚就已經退回到您的銀行卡上了,請您核實一下。”前台小姐客氣地和我說。
三臉懵逼。
我看向林肆。
林肆立馬抬起斷掉的胳膊說:“不是我!這次我都不知道你要出來這麼遠,不然我早就把姓左的家底都帶出來了,花不光他的存款我跟他姓!”
不是他。
我轉頭看向範無救。
範無救陰陰一笑:“我冥幣很多,就是沒人敢收啊。”
那也肯定不是我做的。
我帶著疑惑檢查了自己的賬戶,訂金退款時間是昨晚10點多,是我們入住這家酒店後不到半小時的時間——我們前腳剛到,後腳就有人進來為我們結賬了?
是誰?
我初來乍到,在這裏,並沒有我認識的人呀!
而且我認識的人裏麵,還沒有一個大方到可以給我付包夜費的地步,即使壕氣如左正,他最多也就是掏腰包請我吃烤串而已!
所以,誰,在我一來就給我付錢了呢?
“哇,照這樣走向下去,搞不好我們後麵的路費夥食費都被人承包了呢。”範無救幽默地來了一句,我看了他一眼,看他笑眯眯的樣子,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
難道他知道付錢的人是誰?
初來乍到的我們三人/鬼裏,他是最了解情況的人,難道……為我們付費的是他的好兄弟(x)牛頭馬麵?
這麼一想,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們來這裏是幹啥來的?
單挑牛頭馬麵,不服就是幹!
穩妥一點來說呢,咱們當然犯不著正麵硬剛,凡事都有個循序漸進,對不?所以,咱們可以先是潛伏進場,尋找到目標方位後,再從後方襲擊……這樣成功概率貌似比較高吔,但是如果我們前腳剛踏進這塊地盤,我們就被牛頭馬麵察覺到了,那我們還能陰著來嗎?現在等於我們在明,敵人在暗,分分鍾被拖入畜生道的節奏啊!
“幹嘛這樣看著我?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哦!”範無救無辜地眨眨眼,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林肆也說:“他一個小鬼差,做不了活人的事的,不是他。”
我說:“那他肯定知道什麼!”
範無救無辜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笑什麼?”
“我天生就是笑臉啊,難道愛笑也是一種錯嗎?”範無救再次展露了他天真爛漫的笑容。
我就嗬嗬了,範無救愛笑?至少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工作壓力巨大的黑麵無常,耍酷裝逼一件不少;他分明就是逃避工作,隱姓埋名當個實習無常鬼遊戲人間後,這才慢慢釋放了工作壓力,整個人的氣場變得和諧不少,笑容也漸漸增多了——至於“愛笑”,這兩個字根本和他不搭邊!
“難道不是欠你500兩黃金的那‘兩位’結的賬?你們的關係比我想象中的還好嘛!”我明人從不說暗話,直接就問了。
範無救舉手發誓:“那兩個窮光蛋要是真的願意請客,那500兩黃金他們早就還了!”
“不是他們?”
“絕不是,我以你的人頭保證!”
看他說得如此鄭重其事,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如果不是牛頭馬麵看在範無救的麵子上幫忙結賬的話,那還會是誰呢?的
能結賬的隻能是活人。
這裏麵,隻有我是100%活人,可我認識的人裏麵,並沒有人會為我掏這麼大筆錢啊。
“你與其問我那麼多是不是,還不如去問那姑娘,她一直在這裏值班,到底是誰為你結賬的,她總該見過吧?”範無救衝我挑挑眉,示意我回頭問前台小姐。
也對。
我轉頭:“小姐,你知道是誰……”
人呢!
我回頭,原本還站在櫃台後的女服務生竟然不見了!
林肆伸手指,指了指台下。
我彎腰去尋,發現了在台底下發抖的可憐女孩,她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淚花閃閃,已經哭了。
“……”我還以為一個大活人要憑空消失了呢,結果是被嚇到桌子下麵去了——剛剛,我和範(kong)無(qi)救說太久的話了,這種對“空氣”說話的樣子,普通人看到時就隻有兩種反應,一種是以為自己是見鬼了,另一種則是以為自己遇見神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