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見獨孤楚奕動作停下來,懸著的心才慢慢落下,扶著獨孤楚奕躺下。
“殿下,屬下去拿藥。”靈犀說道,她隻有在向晴麵前才會自稱臣妾,其餘的時間都不會,她知道自己在獨孤楚奕心裏的定位,暗衛,即使頂著側妃的名也隻是暗衛。
獨孤楚奕沒應聲,靈犀自己轉身出了房間,拿了藥回來,喂獨孤楚奕服下,獨孤楚奕吃了藥,沒多久睡了過去。
靈犀守在床前,七星守在門口。
向晴一肚子的光火,她之前的心疼都被現在的屈辱感給碾壓幹淨。
“娘娘,您息怒。”碧玉急忙安撫向晴的情緒。
“木婷什麼時候回來。”向晴擰眉問道。
木婷是向晴的陪嫁丫鬟,本來跟著向晴一起來離都,但半路上木婷生了急病就被留下養病,碧玉跟在向晴身邊,木婷也因此躲過了一劫。
“木婷已經返回嶽都了,娘娘忘記了?”碧玉提醒道。
“飛鴿傳書給木婷讓她帶著父親的親衛回來。”向晴咬牙切齒的說道。
“娘娘,您千萬不可衝動。”碧玉急忙勸道。
“殺了靈犀,殺了七星,他們兩個必須死一個,否則本妃咽不下這口氣!”向晴狠狠地說道,她已經被屈辱感徹底的燒的理智都沒了。
碧玉極力阻攔,但還是不能讓向晴改變決心,隻好飛鴿傳書給木婷。
向晴靠在塌上,她是這個世上最悲催的太子妃!
……
向晚養傷的階段,君陌離本打算不上朝,但,向晚堅持他必須上朝,君陌離隻好答應,一下朝立刻回鳳棲宮。
到第七日,向晚的身體基本穩定,靈丹妙藥供著,傷口也在愈合。
冉重八給她拆了線,肩膀的位置留下了一道疤痕。
向晚麵無表情的坐在床上。
“娘娘,沒事的啊,這個傷疤配點藥就能消除。”冉重八笑眯眯的說道。
“不消。”向晚好看的唇吐出兩個字,異常的堅定,她要給自己留個印記,讓自己長點教訓。
君陌離眉心輕蹙,他清楚的感覺到,向晚沒走出來……
“不消也好,人總要給自己留個警示,娘娘這麼做,對。”木老爺子進門緩緩的說道。
冉重八尷尬的笑笑。
“娘娘,老夫給您診診脈,咱們得先把蟲蠱除了。”木老爺子說道。
“辛苦您。”向晚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您客氣。”木老爺子坐在床邊,給向晚診了診脈,之後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娘娘的體質異於常人,蟲蠱對您的血液都非常的喜歡,這些東西在您體內已經有些時日,想要剔除,必然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向晚輕輕的點了點頭,“無妨。”
“木老先生,請務必保全晚晚。”君陌離緊張的開口。
“會傷身體,需要休養幾個月才能逐漸恢複,恢複之後體力怕是會大不如前,娘娘原來會的功夫,再難……”木老爺子話說了一半頓住。
向晚眸底閃過波動,她不能再像從前一樣自保,蟲蠱驅除之後,她就是個柔弱的女子,再不能上陣殺敵,不能瀟灑騎射。
君陌離心疼的看著向晚。
冉重八更是驚得說不出話,皇後竟然、竟然變成了尋常女子!
“不能就不能吧,宮裏那麼多侍衛,你的宮女也都厲害,他們都會好好保護你。”君陌離沉聲說道。
向晚長睫顫了顫,“辛苦,木先生。”
“老夫會盡力減少對娘娘的傷害。”木老爺子鄭重的說道。
“辛苦老先生。”君陌離說道。
木老爺子讓人準備了盆放在向晚床邊。
“娘娘,蟲蠱在您的血液中,老夫要給您放血,放血之前你喝下瓷瓶中的藥水,不要抵抗,順從力量。”
“好。”向晚點點頭,接過瓷瓶,打開之後,一飲而盡。
“躺下。”木老爺子說道。
向晚躺在床上。
木老爺子立刻用匕首劃開了向晚的手腕,鮮血順著手腕慢慢的滑落在盆裏。
君陌離呼吸不暢,他從未想過有一日他會看著向晚如此,無能為力。
冉重八有些不忍心,別開目光。
蓮亞和思藍都捂著嘴,強忍著不哭出聲音。
血流了一會,君陌離看見有幾個黑色的小蟲子落了下來,像西瓜子那麼大,木老爺子默默地數著蟲蠱的數量,時不時的按一按另一隻手的脈,等他確定蟲蠱都流幹淨了之後,迅速幫向晚止血,包紮一氣嗬成。
之後,拿出另一個瓷瓶打開將裏麵的液體倒在盆子裏,剛剛還在不斷遊動的小東西,瞬間沒了動靜,變成一股煙,消失不見。
“準備鐵鍋,把這些血燒掉,之後不斷加水,十次之後方能停止,不要碰到裏麵的血和水。”木老爺子叮囑道。
冉重八立刻上前,親自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