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他一定在的。”低低的,近乎喃喃自語的聲音在墨千晨嘴邊響起。

在的,她相信風疏狂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死的,不會的。

這話一出,忍紅了眼的冷沉馨在也無法,轉身淚如泉湧。

“唉。”不遠處的絲絲雨絲中,人皇聽到這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沉默半響緩緩的揮手示意身後搜山的精銳全部回去。

這裏已經連地麵都翻了,早已經沒有可以在找尋的地方了,風疏狂是絕對找不到了。

默默的看著不遠處的墨千晨,人皇心中一片酸楚,今生是他欠了墨千晨,若不是因為他,風疏狂不會出事情。

這樣小小的才十幾歲的墨千晨,原本以為傷心不過幾日,可是卻沒想到情根如此深重,她對風疏狂的情簡直太深,太深,深的他都不敢在墨千晨麵前露麵,他沒那個臉。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輕歎聲中,立在人皇旁邊的九峰之主低低的道出兩句。

情之一字,自古最是傷人心啊。

“這孩子……”九峰之主微微閉了閉眼,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墨千晨這一關過不去,可就毀了。

“啊,晨兒……”

“師妹,師妹……”

“師姐,你這是……”

就在人皇和九峰之主歎息間,前方不停尋找的墨千晨突然停止了一切動作,眼睛朝著不遠處的一處樹丫看去,身體一動不動。

“發現了什麼?”人皇和九峰之主見此連忙向前就衝,墨千晨這異常,難道真發現了什麼?

煙雨淡淡,樹梢蕭索。

靜止中的墨千晨突然暴起,碰的一頭撞上邊上一顆樹木的樹幹,她這樣的身手居然一頭撞上去,簡直不知道她心神到底慌亂成什麼樣子。

“師妹……”

反手撥開玄天昊攙扶過來的手,墨千晨抱住樹幹,雙眼定定的看著樹幹上一點。

那一點,是一塊黑褐色的斑塊,要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它跟那樹幹有什麼區別。

黑褐色的,邊角有一點微微的藍色。

墨千晨定定的看著那近在咫尺的斑塊,手想伸上前去取下來,可是,那伸出去的手卻越來越抖,越來越顫抖的幾乎無法控製,就好像這一瞬間,這手已經不屬於她的了一般,完全不聽她使喚。

“晨兒,我來……”

“不許碰。”歇斯底裏的一聲狂吼,驚的冷沉馨見上前要幫忙的身形連忙停了下來。

麵容控製不住的扭曲,眼眶中瞬間血色湧現,墨千晨看著麵前這斑塊,顫抖的手一寸一寸極為緩慢的伸了過去,然後猛的抓在了手裏。

一片濕潤的斑塊,濕漉漉的散發著淡淡的古怪味道,看上去就好像山裏的亂泥,可是,可是……

可是墨千晨記得,她清楚的記得這藍色,這斑塊下的黑褐色之物,是一片衣物,是一片隻有指甲那麼大小的小小的衣襟,那本來是淡藍的顏色,因為被血侵蝕了這麼多日,已經變成黑褐之色,可是墨千晨看的清楚,這衣服這點藍這布料,這是風疏狂的,是風疏狂那日穿的衣服。

手,整個抖如篩糠。

墨千晨的手指極緩擠緩的觸碰上那黑褐色衣襟上麵,已經於衣襟結為一體之物。